“喝了点。”
颜婧儿视线一扫,这才看见树下放着个盘子,盘子里有只酒壶,想必是宫人给他送来的。
“段世子为何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段潇暮突然转头,蔫痞地笑了下“小师妹还是喊师兄吧,总是段世子段世子我听得别扭。”
“哦,”颜婧儿改得很顺口,又问了遍“段师兄为何一个人喝闷酒。”
段潇暮挑眉“小师妹为何就断定我是喝闷酒”
“一个人喝的酒,难道不是闷酒吗”
“有一种酒,叫闲情逸致,懂”
“”
颜婧儿点点头,不想与他争论这个,但其实她能明显感受到段潇暮今日心绪不佳。
很快,她想起什么,问他“段师兄何时回京城的”
“昨日。”
“上次在青州分别时,段师兄没回吗去了哪里”颜婧儿问。
“你今日为何问这么多”段潇暮幽幽地睨她,语气带着点不正经“莫不是小师妹很关心我”
关心自然是关心的,毕竟曾是同窗,而且回京后听说了信国公府的事,她总觉得跟段潇暮有关。可这毕竟是他的家事,她不方便过问,但她难免有些好奇,青州分别后,段潇暮经历了什么。
既然他不愿说,颜婧儿也就闭嘴不再提。
她摇摇头“师兄想多了,随意问问。”
这时不远处传来女子声音,想来是有人朝这边走过来,颜婧儿赶紧起身,打算回避。
她说道“段师兄,我先回殿内了。”
段潇暮点点头,少顷,又突然喊住她“小师妹”
颜婧儿已经走出了几步远,转头“何事”
段潇暮喉咙动了动,好一会儿,他摆摆手“算了,你去吧。”
走出小道,颜婧儿忽地碰上一人,正是姜钰。
她身后跟着个婢女,从这个角度,分明是在看湖边。而此前,颜婧儿和段潇暮正是坐在湖边说话。
姜钰就这么站在那里,对于被她撞见偷窥,也不慌张。
颜婧儿没打算跟她说什么,掠过姜钰的身侧,继续往凌微殿走,只不过心下有些奇怪。
适才,姜钰的脸上透着些痴恋,还透着些失落。有点复杂,她一时间不大懂。
等再入殿内时,颜婧儿现气氛很诡异。台上的歌舞停了,众人都安静下来,安静中还带着点凝重。
颜婧儿悄悄问敏阳郡主生了何事。
敏阳郡主道“齐国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嘲笑我大塑无人。”
颜婧儿抬眼看
去,果真看见一个浑身肌肉壮实如牛的男子,面上带着点自傲,站在殿中央。
他对龙椅上的人行了一礼,看似恭敬,却隐隐带着点轻蔑,说道“皇上可任选一人与我比试,若是输了,我薛牧愿将一臂断于此。”
“若侥幸赢了,皇上只需赐一名大塑公主与我做妻便是。”
敏阳郡主冷嗤“齐国莽夫也敢肖想公主,做他的春秋大梦。”
颜婧儿蹙眉,她到不觉得此人是莽夫,恐怕是有意所为。齐国跟大塑交好多年,但这些年来大塑皇帝朝政庸碌,多有颓败之势,而齐国却渐渐有盛兴之态,尤其是齐国太子辅政一来,齐国无论是农耕还是商业都展迅。
昔日依傍大塑的小国,俨然今非昔比。
今日,这位叫薛牧的人看似莽撞,实则有试探之意。
殿内静默了片刻,坐于龙椅下的三皇子便开口了“薛将军可曾听过我朝的顾丞相顾丞相虽是文臣,却文韬武略。”
他抱着看戏的心情,对皇帝行了一礼,说道“父皇,何不让丞相大人上去比试比试”
他话落,殿内嗡嗡之声顿时四起。
薛牧皱眉,不满道“三皇子是何意,我乃齐国堂堂骠骑将军,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与我比试,是瞧不起我齐国之人,还是说你大塑已无人可用”
三皇子被他这么一呛,脸色难看。
龙椅上的皇帝也微微蹙眉,觉得三皇子这个建议实在冒失。今日顾丞相若是不上去比试,天下人则说顾丞相怕了他,可若是上去比试,比输了,则丢的是大塑的脸面。
薛牧是齐国第一武将,力拔盖世,自称无人能及,虽过于浮夸,但其战场上的功绩确实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