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补充一句:“谢谢姐。”
“这样。那……好,早点休息。”电话挂断后,低马尾穿黑西装的女人收起手机,转身对病房里的其他人说,“亲子鉴定证书已经发给了辰衡集团的所有董事,喻雾,你和我去见老喻董的遗嘱律师,喻太太和大公子已经被我的人控制在医院楼下,喻董走得太快,我们要简化流程一招制敌。”
喻雾点头:“听您的,尹总。”
眼前的女人,就是喻雾找的合作伙伴。事成之后他会将手里分到的股权以合作价卖给她,而喻雾想要的也很简单,他要那栋庄园别墅里的人身败名裂、流落街头。
医院传来老爷子病逝的消息后,宴会厅里的所有人紧急转移来医院。
病房门外走廊,全都是尹心昭的人。跟说好了似的,辰衡集团的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庭城两股最强劲的势力从划江而治互不干涉,到今天,被一个归国的庶子打破平衡。
尹心昭最后低头看了眼手机,她之前转给谢心洲的两万块还没收下转账,可能真的休息了吧,她锁屏手机,眼神示意助理。助理会意,低声对她说:“律师都在旁边的空VIP病房里。”
“对了。”尹心昭说,“葬礼结束后,你尽量少露面,董事会里肯定有人想要跟你接触,你有住的地方吗?”
“回国后一直住酒店。”喻雾如实相告。
尹心昭忽然打量起他,23岁,漫画家职业,居家办公……
“那不行,住酒店他们一查就查到。你……会做饭吗?简单的家常菜。”
喻雾莫名其妙,但点头:“会。”
尹心昭:“说起来有点冒昧,我有个弟弟,不太省心,一日三餐便利店饭团,你每天给他做两个热菜就行,不用跟他相处,他不爱说话,你在家里就当自己是一团空气。”
“嗯?”喻雾没反应过来。
尹心昭:“他是古典乐手,拉大提琴的。”
触发了喻雾的一些关键词。
“和我不同姓,他姓谢。”尹心昭说,“你考虑一下,住他那边,媒体和董事会都找不到,我和你也不再需要关凛传话。”
确实是个好主意,喻雾还是决定跟她进一步确认:“请问那位乐手是叫……谢心洲?”
“你听说过他?”
“……是。”
尹心昭以为是古典乐爱好者,便说,“那你知道他这个人吗?”
“他这个人?”
“孤僻社恐的i人,擅长装死装瞎装聋,过滤自己不感兴趣的信息,没朋友不恋爱,27岁比你大点,你是画画的,没动静,正合适,家里有空房间,琴房隔音很好你们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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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现在的人记不住新闻,三天已经是时效的极限。包括谢心洲。
生活回归正轨,琴在做修复,世界一如从前。
谢心洲讨厌变故,讨厌惊喜,讨厌所有控制以外的事情。
尹心昭在微信上说今天会过去一位住家保姆,小萍是姑娘不方便,这是个男的。看见这条微信的时候谢心洲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他今天排练加上录音,一天没看手机,尹心昭见他几个小时不回复,默认他像平时一样已读不回,十分安心。
谢心洲面对着门板,挣扎良久,终于按下指纹锁打开房门,屋内的灯光呈扇形铺出来,扑面而来饭菜的香味。
同时扑面而来的,是一团白毛,一米九的白毛。
谢心洲拎着便利店袋子的手一紧,白毛脸上带着金牌客服的笑颜,一双似乎是来自他厨房的烤箱手套,端一盆热汤,说:“谢老师,你回来啦!”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谢心洲收回脚退出去,嘭地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