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肩膀猛地一沉的花滿樓鬆了一口氣,扶著人再次躺下。
他給池嶼閒蓋好被子,站在對方床前不知道再想些什麼,等到對方真的陷入沉睡之後才放心地離開。
午後的陽光照了進來,金燦燦的,看上去很是溫暖。
房間裡的床上,黑衣青年側著臉,纖長的眼睫搭著,仿佛是被人刻意畫上了陰影。
池嶼閒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房間裡也,沒有點燈,因此有些看不清楚。
他坐起身子,抬手揉了揉不知道為什麼酸脹的雙眼。
頭好疼。
池嶼閒捂著頭臉都皺了起來,默默地在心裡想道:「早知道就不和他們一起喝酒了。」
不過……
他伸手往旁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塊玉佩。
在去往客棧的路上時,池嶼閒倒還沒醉得不省人事,偶爾還清醒了一小會兒。
而他也趁著清醒的片刻趁機將楚留香腰間懸掛著的玉佩給抽了下來,當時只記得自己匆忙之中塞到了身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倒是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池嶼閒緊皺著眉頭,他竟然喝斷片了。
那麼又是誰將他送回來的?雖然房間裡光線暗得看不清,但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自然猜到了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下床摸索著點了燈,池嶼閒咳嗽了幾聲,喉嚨有些發乾。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他剛才的動靜,沒多久自己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池嶼閒應了一聲,外面的人果然是花滿樓:「頭疼嗎?煮了些醒酒湯,你要喝嗎?」
「嗯,」他一邊響應著對方,一邊走過去開門,「謝謝。」
「沒事。」
花滿樓將手裡端著的醒酒湯遞給了池嶼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但等他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看不出來什麼了。
「餓了嗎?」
花滿樓收起了剛才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不自在,像平常一樣詢問著面前的人。
「還好。」
池嶼閒將醒酒湯一飲而盡,隨後才回答著花滿樓:「時間也不早了,就不吃了。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花滿樓淡淡一笑,在房間中暖黃燭光的照耀下,整個人都迸發出極致的溫柔。
這種溫柔像是春季的一場細雨,潤物細無聲地讓池嶼閒淪陷其中。
他向來淡漠陰鬱的目光在此刻將要融化似的,絲絲縷縷地粘在了花滿樓的身上。
「嗯?」
花滿樓對視線很敏銳,第一時間就發覺了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由得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