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安阳握着带着女性香气的衣服,又看了看颜欢被撕扯得不像话的上衣,“你还是披上吧,一个女人家穿成这样像什么话。明天你上班再还给我就好。”
“没事。不是有你在吗?哪个痞子这么不长眼还能冲上来找抽的?”颜欢笑道,继续拨打电话。
这时,两旁种满棕榈树的小道尽头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边跑边喊,“妈咪,妈咪……”
“颜洛?”颜欢眯眼,忙跑向那个该抽上一万遍的小屁孩,当然前提是先亲上一万遍,亲够了再抽。
“妈咪。”颜洛小小的声音满是无奈,被颜欢霸道地锁抱进怀里,属于妈咪特有的香味从小鼻子上一直爬上他的大脑,惹得他白嫩的脸颊出现一遍酡红。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睁开眼睛,看到他妈咪的衣服自腋下有一道长长的裂痕,在凉爽的夜风随风左右摇摆着,露出妈咪紫色的蕾丝内衣和几道浅浅的印迹。他的视线往上,连脖子上和嘴边都有……
颜洛很绅士地转开视线,不去看妈咪的狼狈模样,却看到了正穿上外套的李安阳,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微沉下嗓音说道:“妈咪,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所生的事情。”
“呃……妈咪被打劫了。”颜欢如实相告,不想让颜洛灵活的小脑袋瓜子乱想,“你李叔叔来得及时,因此妈咪获救了。”
颜洛点点头,随后吐出一句让颜欢想喷口血的话,“谁这么大胆,连妈咪这只母老虎也敢打劫,活腻了吧!”
“颜洛,你小子皮痒是吧?”颜欢大吼,狠狠地蹂躏颜洛一毛柔软的丝,硬是揉成了个爆炸头。
看着他小脸苦苦的模样,她就觉得很欢乐。
“你们啊,一个忙了一天,一个学了一天,赶紧上楼休息。明天可不是周末啊。”李安阳微笑地看着闹成一遍的两人,温声提醒道。
“安阳,今天谢谢你了。”颜欢诚心道谢。
“谢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李安阳笑道,“赶紧上去吧。”
“嗯。”颜欢牵着颜洛的小手向李安阳点了点头,缓步走进小区。
李安阳仰头看见熟悉的窗户亮起温馨的光芒后,才驾车离开。
车子在拐弯处遇到一辆火红色的车,车内是个美艳的紫衣女人,状似无意地看了李安阳一眼,然后调转视线也驱车离开。
那是一双冷漠到近乎冰冷的眼神,被她看过一眼,就像猎豹看猎物的眼神,全身的血液在刹时间紧绷、停滞……
李安阳便是这样的反应,在那辆鲜红如烈焰般的车子消失许久后,才重新动了车子,消逝在浓浓的黑夜中。
有人说,在一个地方跌倒了要马上爬起来,然后换个更漂亮的姿势再倒一次。
颜欢就是如此,就算知道背后有人搅局,她也必须完成她的设计稿。在家里勉强让自己忍到破晓,便迫不及待的起床,赶最早的公车来公司,继续昨晚未完成的设计稿。而李安阳更有魄力,一天都没见人影,估计是忙着疏通关系去了。
她知道,李安阳是个多高傲的人,高傲得不会对任何人低头。这件事如果没有她参与,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大手一挥扔了小庙、拍拍屁股换个地方名头继续过他的耀眼又明媚的二世祖生活。
思及此,颜欢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喝了杯黑乎乎的咖啡后,又继续拿起手绘板在勾勒设计图。
满嘴的苦涩让她想咳也咳不出来,憋得喉咙难受极了。
门上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颜欢头也不抬地答道:“请进!”
她的话音一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只见朱朱抱着一个大长方盒进来,“颜姐,有你的包裹!”
“我的?!”颜姐看了一眼不像普通礼盒的包裹,一脸纳闷。
“嗯。楼下保安还说送件的人还再三叮嘱一定要你一个人的时候打开!”朱朱脸上写满好奇,虽这样交代着,她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颜欢摆了摆手,止住朱朱的漫想。
“呃……好吧!”八卦与工作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朱朱勉强掩下强烈的好奇心离开。
颜欢眯眼打量着礼盒,礼盒在不起眼的挂钩处有一朵明媚的芍药花,开得正艳,粉瓣白蕊好不恣意。
这个标致,只有一个人的物品会拥有!
她深吸了口气,打开盒子,目光微地一惊,是一件如烈焰般的红裙,晚礼服样式。
正想着,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蓦地响起,颜欢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劈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传来沈辰渊低柔的嗓音,“穿上礼服陪我参加晚宴。”
“沈辰渊,你把我和颜悦当成什么了?”颜欢声音扬了几个分贝,陪他参加晚宴的女人只能是颜悦!
“六点我会亲自去接你!”语毕,沈辰渊挂断电话,让颜欢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
“该死的自大狂!”颜欢咬牙切齿,看着手里的设计稿,顿时头更疼了。
多年后她才知道,电话那头的沈辰渊是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接她的电话,用生命陪她走过这一天的惊险。只是这时的颜欢并不知晓,她看向那套专人订制的裙子,无法静心欣赏它的美,却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半,颜欢总算将一份三式的设计稿完成。走到透明的落地窗边看着楼下。
行人从周围的写字楼走出,将路布得密密麻麻。辛苦工作换来只能温饱,或稍显富足的生活,而这样的状态本该是人生最原始基本的状态,为何到了钢筋水泥城市会变得如此的令人疲惫和不堪……
当颜欢的目光像马路上的路人一样被那加长版的宾利车给吸引,心里出一种钝钝的痛感。
是谁曾跟她说过,人群中我们总是能第一眼就感觉到彼此……
颜欢跑进办公室内设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将眼底的脆弱掩盖。她从不会认为残酷的现实,会因为她有一段上不了台面的情伤,而对她宽容半分。
她的工作不会因此而简单,她面对的危机不会因此而解除。
宾利车内,老马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沈辰渊,劝道:“少爷,您的身体并不适合参加今晚的宴会。况且井先生和许医生都不在您的身边。”
少爷昨晚跟前两天一样一回到家便晕倒,这次更严重一直到一个小时前也醒来,晚宴时没人在他旁边该怎么办?
“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数。”沈辰渊答道,目光凝聚在大门处缓缓向他走来的女人,她的小脸上一如既往的倔强。
他伸手按了密封的按钮,车后座与前方的司机隔成两个密闭的空间,沈辰渊靠在座椅上微笑地打量着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