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松源并没理会许莫有的低骂,专注地看着沈辰渊的脸,身体坐得更加笔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烙着他腿上的肌肤几乎有滚烫的温度了,他看向沈辰渊的眼神竟有几分心虚。
天光大亮。
沈辰渊漂亮的眉紧皱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还有知觉。他抬手摸了摸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常年游走与生死线上的他,竟然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是来到这个的地方,所以对生命淡漠如他的人,也忍不住对生命存了不该有的念想?
他看着床边是两个毛茸茸的两个大脑袋,许莫有张着嘴还流了几滴口水,井松源则绷着脸不知在梦里还思索着什么。
沈辰渊动作轻柔地掀被下床,缓步走到洗手间。
光洁的镜子里的人,嘴唇上的血渍还印在唇上,不用闭眼就能回忆起那柔软的唇和细细撩人的声音……
用温水洗了把脸,沈辰渊来到阳台花园边的躺椅上坐着,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沈氏集团与傲景的谈判早已进入尾期,可以让助理去谈就可以;与周默寒的企划案也在昨天下午定案……
井松源在沈辰渊起身的半个小时后醒来,在几乎不经思索地走到半封闭的阳台花园。
花园内各色的花卉放肆地绽放着最美的花朵,凭添了无数的生命力,夺目的色彩混着屋外的阳光一起印在旁边一身白色棉质居家服的沈辰渊身上。他安静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细碎的头覆在额上,漂亮的眼静静合上,眉头微皱。他的右手横放在腹部,袖衣折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醒目的伤痕。
上面的肌肤凹凸不平着,如挥之不去的污渍一般覆上的他的手臂上。
而他的模样与世无争得像个纯净的天使,平和得令人心悸。
“到时间了吗?”沈辰渊闭着眼睛问。
“是,少爷。但是您的身体不能出门。”
“我不出门,某个笨蛋会有麻烦。”黑亮的眼直视井松源,仿若早已洞察了一切。
井松源不再说话,僵直着身形做无力的反抗,直到沈辰渊叹息般地开口,“我不会出事。但我需要你的帮忙……”
说着,他向井松源打了个手势,井松源俯身到他的唇边……
颜欢从茶水间端了杯热水,润润有些喑哑的嗓子,大概是昨晚和颜洛一起踢被子的后遗症,连头都晕乎乎的。
她摇了摇头,坐回自己办公的位置。
“颜姐,今天不寻常啊!竟然还在办公室溜达,这是什么节奏啊?”办公室的小妹朱朱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直盯着颜欢看。
颜欢是她们公司里出了名的早到早退,呃,也不是早退,只是一到下班时间就跑得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还在,确实不一般啊不一般。
“儿子去看摄影展览,回家也是我一个人。干脆留下来加班。”颜欢无力地应着,眼睛仍是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一心两用地阅读着一份文件。
她早已练就即使心神不宁,跟人说话也能工作的地步了。因为在谈判或是拉业务的时候,对手往往不会给你太多的空间思考和查阅资料,谈的业务多了自然也就练就了一心两用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