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情一转,戏谑看着他,“你确定抓他不是为了那位虞小娘子?”
萧承安脚下一趔趄,险些栽过去。
他瞪大了眼睛,耳朵臊得热到不行,不可思议道,“我怎么可能为了她?!”
他是为了大晋才去查的林大郎!和虞昭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轻飘飘觑他,“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这般大动静做甚?”
“这种问题能随便问吗?谁急了!”
“唉,你若不喜,我不提就是。”太子故作洒脱的甩袖,“就是不知今夜在方胜殿,有多少夫人记住了虞小娘子,说不准就有人瞧上了她,要给自家郎君娶妻了!”
萧承安的脸都黑了,抬步就要追太子,太子脚下生风跑的飞快。
……
王诃办案度奇快,连夜审完了陈县令,连觉都没怎么睡就去了大朝会。
待重要的国事都过了一遍,王诃立刻站出来,禀报道,“陛下,昨夜万年县县尉擅闯民宅一事,臣已查明真相。”
太子闻言,扬了扬眉,身体不由得又站直了一些,听王诃怎么说。
“万年县陈县令于十四那日见了虞崇虞侯爷,二人密谈一个时辰。”
“虞侯爷说虞昭在十三日离开虞侯府时,命自己的那些下属们拿走了虞侯府的银钱,虞侯爷给了陈县令一千两银子,请他于中秋那日晚上命衙役搜查永兴坊虞宅,臣在陈县令家中已经搜到了虞侯爷贿赂陈县令的那一千两银子。”
“陈县令交代,说虞侯爷还说,此事是家丑,为了虞昭的名声,切不可往上禀报,一切私下解决!”
王诃越说声音越冷,仿佛怒到了极点,振声道,“陛下,臣斗胆猜测,虞侯爷担心虞昭抢夺他手中本属于虞氏嫡支的那些财产!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
陛下,虞侯爷贿赂官员,视纪法于于无物,以权力打压同族晚辈,那晚辈还是一介女流!此等心胸狭隘,毫无礼义廉耻之人,绝不能姑息!还请陛下圣裁!”
龙椅之上的皇帝脸色阴沉,龙威震震,满朝与虞崇交好的同僚皆不敢开口求情,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汉白玉砖石。
“既然虞崇礼法不通,也不必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坐着了,让他滚到弘文馆去抄典籍,让他重新学学什么才是修身正心,治家明德!”
这意思就是……让他去弘文馆当校书郎?
吏部尚书看了一眼下属。
吏部侍郎:……
这等惹皇帝烦的事儿长官全都推给他!
吏部侍郎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道,“臣下朝后就去拟旨,谪虞崇为校书郎。”
皇帝怒道,“他连大学都不曾读懂,如何做得校书郎?”
在场众人不由得暗想,这是直接夺官了。
看来虞怀玉在皇帝心中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为了他女儿,竟能直接夺了虞崇的官儿。
吏部侍郎立刻改口,“臣领旨。”
大朝会上的热闹虞昭瞧不见,却在鲁府看了一场好戏。
昨夜鲁老太君和苏夫人没去中秋夜宴,却从其他途径听到了虞昭被鲁国公欺负的消息,在听说鲁国公竟然拿勾栏里的妓子与虞昭相提并论时,鲁老太君勃然大怒。
坊门一开,就让人去鲁国公府传信,说自己病了,需要鲁国公夫人来侍疾,还想见曾孙,要鲁国公夫人带着鲁致远的儿子过来陪她。
鲁国公夫人就算再不情愿伺候继母,鲁老太君那也占了长辈的优势,她若是不去侍疾,改明儿鲁老太君就能进皇宫向太后皇后上眼药。
于是乎,虞昭一踏入鲁府,就看到花园里,鲁国公夫人正在亲自为鲁老太君修剪花草树木,一双养尊处优的手都磨得通红,被太阳晒得两眼昏。
而鲁致远的小儿子,更是被鲁老太君压着坐在桌案前,一边抹眼泪一边抄《孝经》。
他若是敢抄错一个字,一旁的夫子就会毫不犹豫拿戒尺抽他的手掌心,小公子被折磨得不行。
见虞昭过来,欣赏鲁国公夫人和她孙子被罚惨状的鲁老太君向虞昭招手。
打量半晌,现她神色如常,并不像受了委屈,便拍了拍她的手,“你受的委屈老身都给你记着,鲁大那啖狗屎,老身必让他自作自受!”
虞昭岂是会因为鲁国公辱骂自己而动怒的人?
她无奈的笑道,“老太君莫恼,我并不在意他的话,您年纪大了,为了这点琐事气坏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她扶着鲁老太君进了屋,又帮她瞧了瞧身子,开了一张安神静气的方子。
虞昭对鲁老太君说,“老太君身子骨硬朗,无事可打打八段锦,亦或者五禽戏,不仅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日后鲁小郎君成婚生子,您还能瞧着小曾孙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