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身形颀长,削肩细腰,顾盼神飞,面若白雪,目若秋波。
他缓了许久才回神,“好你个谢昭宁,你竟然将我谢家耍了十多年。”
“十多年前我才五岁,你连一个五岁孩子都不如,还有脸面大喊大叫?”谢昭宁嘲讽,语态从容,“你来这里兴师问罪,想必谢相不知情,你不怕谢相找你?你在谢家空有嫡子的名头,处处不如庶子出身的四爷五爷,若不是有个入朝为官的嫡妹妹,你以为你谢三还算个东西吗?”
谢昭宁无所畏惧,大不了命一条,她笑吟吟的嘲讽,将谢三的面皮直接剥下来踩在地上。
谢三羞耻,“你、敢这么嘲讽我,你招摇晃骗,不知羞耻。”
“你去衙门里告我,我等着你来抓我,你现在抓我回谢家,我能去衙门里告你拐骗。”谢昭宁将红韵挡在身后,自己步至谢三面前,“三爷,我劝你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谢相还清楚。”
“你明明是三爷,我却从未将你放在眼里,你该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无能!”
“你、你竟如此嚣张……”谢三本来兴师问罪,却被对方狠狠嘲讽一顿,羞得挥拳打向对方。
谢昭宁接住他的拳头,靠近他的耳边低语;“我嚣张、因为我没什么可怕的,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与你家引以为傲的七妹行过鱼水之欢,你觉得她会帮你,还是会帮我?”
“你……”谢三骂不出口,难怪七妹妹不让他去报官,原来两人早就暗地里勾扯不清。
他还没骂,浑身抖,“你们无耻,我从未见过你们这般无耻的人。”
“我是无耻,你也不遑多让,何必谦虚呢。”谢昭宁懒散一笑,松开谢三的拳头,“不送你了。”
谢三心中有犹豫,不敢再去捉谢昭宁,惹了他七妹不高兴,自己等于自己找麻烦。
“走!”谢三一挥手,领着十多个随从退出红韵酒肆。
红韵傻得良久说不出话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腕,“你怎么和谢相搞到一起了,你们不是姑侄吗?”
“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姑侄!”谢昭宁身形晃了晃,面色白得吓人,她看着人都消失后,才转身看向红韵:“我不是谢家的人,更不是谢相的侄儿。”
话刚说完,她喷出一口血,身子直接栽了下去。
分手
谢三走后,谢昭宁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倒了下去。
红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让人关了酒肆,派遣伙计去请大夫,自己着急忙慌地去与厨娘将人送去后院。
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红韵吓得去摸鼻息,“谢公子、谢公子、你别吓我。”
红韵哭了一通,伙计拖着大夫来了,“救人、救人、她吐了一口血就晕了。”
大夫不敢耽搁,放下药箱去诊脉。
“她、她是怒极攻心外加身子消耗,吐出一口血乃是心头淤血,吐出来是好事,很快就会醒了,不碍事、不碍事。”
听到最后两个‘不碍事’,红韵身形颤了颤,“我险些以为她要死了。”
若是死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送走了大夫,厨娘去熬药,红韵瘫坐下来,捂着额头呆。
谢昭宁悠悠醒来,眼内一片清明,红韵急忙上前,“你怎么样了,大夫说你是怒极攻心,吐出血反而是好事。”
“一时激动罢了,死不了。”谢昭宁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目视前方,“谢三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