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又是去哪儿了?”
另一小厮答:“二房那边不得安宁,与咱们院隔得近,四爷惯来是不喜欢回家的,恐怕又待在哪座山上享清闲了。”
侯府正堂内。
“这不是我家乖儿子嘛,还知道回来呢。”卿扶凤吹了吹茶盏里的浮叶,眼皮子都不带掀开。
“逆子!”
桑护疆怒指院子里的桑渡远,疯狂使眼色,“还不快滚过来跪下!这几日都到哪里鬼混去了?”
桑渡远叹了口气,只好站到父母跟前,“这几日我偶尔出门散散心,其余时间都住在元耀家。”
“元耀家?”
卿扶凤手里的茶盏重重拍在案上,吓得桑护疆抖了一抖,“侯爷可听枢密院事说过搬家的事?”
桑护疆忙答:“不曾,一点都不曾。”
“那就奇了。”卿扶凤语调上扬:“元家什么时候搬到千金楼里头了?还是说你桑小侯爷散心散到赌坊里了?”
“逆子!”
桑护疆又抬高音量,边撸袖子边朝他眨眼,“来!把我家伙什拿出来!今日我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小子。”
小厮在堂中左顾右盼了会儿,不知该不该动弹。
“怎么?侯爷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卿扶凤慢悠悠问。
小厮连忙道:“是,夫人。”
“好好好!”桑渡远摊开手,“娘,我错了,我不该躲去千金楼,也不该去跟奚挽君见面。”
卿扶凤嗯了声,忽然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同挽君见面了?”
桑渡远背着手,睨了眼身后搬来家伙什的小厮,意味深长。
“都给我退下!”
卿扶凤起身瞪了眼小厮,笑盈盈将桑渡远按在座位上,“可别把我宝贝儿子打坏喽,跟娘说说,
怎么就回心转意,愿意成亲,还同挽君见面了?”
小厮横在中间,举棋不定。
桑护疆连忙扬眉挥手,“可别把我宝贝儿子吓坏了,还不快把这晦气物拿开。”
“是。”小厮连忙将东西又搬回去。
“昨日你不是捎来一封信?”桑渡远翘着二郎腿,姿态好不悠闲。
卿扶凤恍然大悟,“看来你们是通过信件约定好了见面?那你们聊了什么?快与娘细说说。”
“说了什么……”
桑渡远眸子微动,故作不好意思道:“娘,小两口的私房话,这能随便与您说吗?”
卿扶凤听得高兴了,“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今日为娘高兴,去给我摆一桌酒席来,把昨日没吃完那夜宵拿过来。”
“凤凤,那蛐蛐隔夜了,味道难吃。”桑护疆有些嫌弃。
桑渡远脸一下垮了,“您真吃了?”
桑护疆捂住儿子的嘴,低声威胁:“你小子再不把老子的名字从娇语楼划了,当心我把你都炸了。”
……
另一边的庄家门前。
“您怎么来了?”奚挽君被扶下马车,目光一歪又看向另一个青年,“还有妹夫你。”
蔺羡之面色一白,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快步上前,“挽君!”
“止步。”奚挽君倒退一步,脸色已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