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桦严声:“搜出来——”
奚挽君从一开始的不挣扎,猛地扭动起身子,放声高呼,继而声嘶力竭:“都别碰我!”
那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没人可以夺走。
她死死护住袖子,任凭仆妇将她的脸往碎石子上摁,哪怕刮花了这张脸,也绝不会屈服,“父亲无情,也莫怪我无义,
大不了待会儿官府来了,大家一起死。”
奚桦觉得不对劲,“你说什么?”
汪妈妈挣脱开旁人拉扯,将撕扯奚挽君的几个仆妇推开。
“父亲听不懂我说的话?”奚挽君狼狈的面庞上噙着冷笑,“我报官了。”
蔺黛迅道:“她向来谨小慎微,不可能报官,一定是在哄骗我们。”
“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你院子里的人,他们都瞧见了我叫丫鬟出府。”
奚挽君整理自己的衣襟,从地上爬起来,步步紧逼夫妇,“奚大人,蔺夫人,今日你们若就此罢休,我也会退一步,
只说奴儿偷窃了奚家主母的财物,被我抓了个正着,将她送进开封府尹,顶多刺字流放千里。
可若你们不依不饶,待会儿官差来了,我嘴里可就不一定会说什么了。”
蔺黛直觉不好,“你能说什么?”
“比如——”
奚挽君垂下视线,落在满脸惊恐的奚明珠身上,“二位宝贝女儿不知羞耻,与未来姐夫苟合,珠胎暗结。”
“又比如,朝廷命官奚桦多年宠信继室,对亡妻之女不管不问。”
奚桦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死死盯着她。
“再或者……”奚挽君低下声音,嘲笑:“您背弃外祖父栽培,背叛我娘与蔺黛苟且,蔺氏未婚有孕逼死了我娘一事。”
蔺黛呼吸一颤,次对这个怯懦嫡女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贱人你胡说!胆敢污蔑我娘!”奚明珠从父亲身上挣脱下来,势要反扑。
奚挽君倏然指向对方的脸,一字一顿:“若是不想挨打便闭嘴!一个杀人凶手靠偷情生下的贱种,你以为你配站着同我说话?”
“奚挽君!莫要胡言乱语!”奚桦的脸气得通红,瞪着她吼道:“你实在让我失望!”
蔺黛瞧准机会,指挥:“就在她袖子里,快拿!”
三个仆妇连忙涌上来。
嗒!嗒!嗒!
三枚碎石子不知从哪飞过来,像是被施了法,每一枚都击在了仆妇们伸出去的手腕上,顿时几人都出了与奚明珠一样的惨叫。
“究竟是谁让谁失望?”
熟悉的声音让奚桦与蔺黛都惊住了,只听院外出现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阴沉的质问,出现在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