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云耐着性子解释:“你我有婚约在身,你在外面闯了祸,我自然也要受到牵连。现在苦主找到我跟前,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赵霖来找他告状的时候,他正和同窗好友在诗会,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奚落,他只觉得难堪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虞非晚微哂:“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她不以为意的态度,惹得谢景云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你说你一个大家闺秀,却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和别的男人在街上争斗,让人看笑话不说,还。。。。。。还出手伤人。真是。。。。。。真是荒唐至极!”
“。。。。。。”
他的气急败坏并没有引起虞非晚的愧疚。
她静静地望着他,不解的问:“你是觉得我让你丢脸了,在生气吗?”
“当然,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以为她把自己的训斥听进去了,谢景云松了一口气,放柔了语气说:“你去向赵霖赔个罪,安阳伯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先低头赔罪,这件事就算是平息了,否则。。。。。。”
“如果我不愿意呢?”
“什。。。。。。什么?”
没说完的话被她堵在喉口,谢景云有些呆滞的看着虞非晚,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谢景云胀红了脸怒斥:“你做了错事,让你去道歉赔罪难道委屈你了吗?”
虞非晚点头:“是挺委屈的。”
“你。。。。。。”谢景云语塞,气的背过身:“我们谢家世代诗书传家,礼教森严,如何受得起你这样顽劣的媳妇?”
虞非晚不屑的在心里嗤笑。
自己还没过门呢,他就想在自己面前摆谱了?
他嘴上说着礼教森严,心里却惦记着小姨子,真是又当又立,虚伪恶心。
虞非晚也不和他客气,收回视线,看向湖面上的残荷,很平静的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解除婚约好了!”
谢景云愕然回身,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谢公子年纪轻轻就患了耳疾吗?我说你们谢家既然瞧不上我的做派,那就取消婚约,如了你的意!”
说完,她就要离开水榭。
谢景云顿了几秒才明白她不是在闹脾气,心下着急,方才那点脾气荡然无存,大步追上前想拦住她。
但虞非晚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疾言厉色的大呼:“半夏,送客!”
水榭外的半夏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闻言拦在谢景云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谢公子,请吧!”
谢景云一向儒雅,断然做不出别人送客了还赖着不走这种事,看着虞非晚远去的背影,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行至大门口,他又觉得不妥,好言好语的希望半夏能帮他在虞非晚跟前说说好话。
半夏侧过身,微抬下巴,冷声说:“谢公子刚才好大的脾气,不问清楚事情原由,上来就责问我家姑娘。您这么有本事,我看也不需要我帮忙说什么好话了。”
说完,掉头就走。
也不管谢景云在后面如何难堪。
但回到观雪阁,半夏方才的神气荡然无存,满脸担心的问:“姑娘,你真的要解除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