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无法逾越的高山,这般轻松被解决了?不是做梦?
她掐掐自己,现真不是做梦。此刻内心五味杂陈,悔不当初。
若她多动动脑筋,不故步自封。会不会如今是另外一副场景?
蜘蛛妖眼神羡慕望阿蝠,若她也有那般幸运……
水盈起身,拍拍手回头道:“沈捕头,白云寺的被害人麻烦你去挖。如此罪行,理当昭告天下。你们三个是驱魔师吧。跟他一起去,帮忙确认被害者的身份。少看热闹。”
被指挥,三兄弟吓一激灵。管他呢,好好办事就是。
他们转身就要走。
“等等。”水盈把无音放下来,“顺路把他带回去。他是白云寺的和尚。”
两个捕快赶紧去扶无音。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去白云寺。这边的事看多,对心脏不好。
水盈转头:“你的事解决,该说说他的事。你们无缘,放他回家吧。”
蜘蛛妖跪下哀求:“我和他真心相爱。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什么结果。只希望临死前陪陪他,一天就好。不,半天。哪怕一个时辰也行。我愿束手就擒,任你处置。”
“你没明白我的话。你与他的缘分,浅薄到只有几面之缘。你自己看吧。”水盈走过去,轻拍李公子的额将其唤醒。
蜘蛛妖欣喜起身,不是有意弄昏他的。她的蛛丝自带迷……
“你们是谁?”李公子坐起身,瞧瞧四周。
蜘蛛妖顿住,他不记得她了?怎么会……
李老爷上前。
李公子惊喜喊一声爹。
见蜘蛛妖失魂落魄,李老爷不忍轻声叹息:“我儿生来有种怪病,名为痴迷之症。此症易对事物产生迷恋,他曾为一把扇子跳河。”
痴迷之症?蜘蛛妖望向那张熟悉的脸,相同的面容却十分陌生。
对她,无一丝情绪。
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言一语如同她自己编织的美梦。
困在其中的只有她。
“我儿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痴迷时痴狂,消退后不屑一顾。这些年来,也就我和他母亲不受影响。尽管有时会对我们淡淡的,总归记得父母。”李老爷太清楚那种感受。
他曾经历过啊。
起初病,只对他们不理不睬。
后来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要死要活,多次闹出事。成年后相对稳定,至少对父母态度好很多。
若痴迷对象是物,扔了便罢。
可有感情的人或动物怎么扔?不确定李公子哪天兴起,李府因此不知养了多少动物。
而那些被撩动心弦的女子,说得通的给银两劝走。
说不通的只能纳入府邸,他们二老对人好点就是。
李老爷微微摇头:“他这症天生的,无药可医。你,还是想开点吧。”
想开点……怎么想开点?
蜘蛛妖泪眼朦胧,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昙花一现的光……
“我们走吧。”李老爷拍拍李公子的手。
李公子颔一笑。两人准备回城。
蜘蛛妖接受不了,扑上去抓住李公子的衣袖:“我们认识的。你记得,你一定记得对不对?你冲我笑,说心悦于我。你说想与我白头到老,看我一辈子也看不够……”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李公子神色淡淡抽回衣袖,“我与姑娘并不相识,也不曾有过什么山盟海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还望姑娘自重。告辞。爹,我们走吧。”
李老爷抱歉点头,带儿子回家。
蜘蛛妖跌坐在地,泪如泉涌。最后,她崩溃大哭。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梦……短暂的梦……
她的一生简直是个笑话。
笑话……
阿蝠无比担忧,看向水盈希望想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