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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这时已经非常疲倦了,他先站了起来,然后再扶起了金君和陈晶。他说,大家还是回吧!金君却叫他骑车先走,他和陈晶一会儿叫摩的来接。于是他便上了自行车。
骑了一截路以后,他回头望了一眼金君,现金君和陈晶一前一后面对赤水河的水站立着。那样子有点那雕塑,有点吓人。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再生点什么了。于是,他快骑回了黄镇,回到了岳母家。
平静地过了一天后,第三天一早,朱雨深就准备回玉山区的家。于是,跟岳母及外甥难子告辞后,他就来到了镇上的车站那里。让他气恼的是,他来时看到车站有辆车,但即刻就开走了,他没赶上。所以他只好失落地站在街边等下一班车了。他感觉如今的黄镇街上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热r闹了,街两边的建筑物好像也陈旧了很多。
正待朱雨深等车等得很无聊之时,他却看见了沈兵的身shn影。沈兵穿着警服和一个时尚的女人在边走边争执着什么。看见朱雨深后,沈兵停了下来。他问道:“雨深,你放假又回来了啊?这两天怎么不来我这边玩?”朱雨深推说自己事情qng多,所以没空过来拜访老友。
这时,朱雨深才现沈兵身shn边的这个时尚女人竟然是邢表叔的女儿娥皇,于是他便礼貌地朝娥皇点点头。然而娥皇却把他视作了乌有,她只是朝沈兵瞪着眼。显然,她是对沈兵停下来和别人说话表示不满。但她急,沈兵却不急。沈兵邀朱雨深一同去派出所叙旧。朱雨深一看时间还早,就跟着他们去了。
见状,娥皇怒气冲冲地冲朱雨深说:“朱呆子,你和沈警官叙旧吹牛,得不能影响他给我办正事!我警告你,如果谁妨碍我,他会付出代价的!”此话一出,朱雨深很是惊讶。他说:“我和沈兵准备一起坐坐聊聊天,这事难道就会得罪你吗?你讲的话我听不懂!”
沈兵也皱着眉毛批评娥皇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讲话?你叫人家什么啊?那不是侮辱人吗?你这么不尊重人,怪不得会制造这么多麻烦!再说了,你们家那点破事算什么呀?现在全黄镇闹离婚、争财产的事多着呢!
就光我一个人,每天都要处理几起这方面的纠纷。你就别蹦啊跳的了,因为那本身shn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样吧邢女士,你先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去所长办公室有点事,马上就过来给你处理事情qng!”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派出所门口的院子里,所以沈兵作了此番安排。
娥皇瞟了一眼朱雨深,说:“沈警察,你可不要耽搁久了噢!另外,朱雨深你也要自觉点,姐现在为了那点破事烦着呢,你可不要拽着沈警官不放,而让姐不高兴。我看这样吧,沈警官你去头儿那把姐丢下了,姐闷得慌。就先让朱雨深在你的办公室陪姐说说话吧。你可能还不知道,姐和他是亲戚,他这人也有点可爱i。就这样来着吧!”
随后娥皇竟然拉着朱雨深一起进了沈兵的办公室。沈兵觉得这事有点让人费解,他摇了摇头,就上楼去了。在沈兵的办公室里,娥皇抽了一根烟。她猛吸几口,再慢悠悠地吐出来,好像以此来平静自己的情qng绪。
朱雨深坐在娥皇的对面,显得比较局促。他已经后悔刚才随沈兵这里来了。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都已经上了去县城的汽车了。想到这里,朱雨深站了起来,他走到办公室的窗户边去看街上的车流与人流。
一分钟后,他还真看到了一辆去县城的中巴车。这下他急了起来,他掏出了手机,准备给沈兵打个电话跟他告辞,然后走人。无奈沈兵却一直没有接电话。
突然,娥皇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叫道:“这个沈兵,姐现在急死了!他却不知死那去了,竟然把姐一个人晾在这里,我操cc!”
她的这一拍把朱雨深吓了一跳。朱雨深还没回过神来时,娥皇又是跺脚、又是拍桌子,那样子跟癫了似的。她说:“姐现在的火真是没地方!朱雨深,你怎么了啊?你为啥老不吱声?是不是对姐不屑一顾啊?这个沈兵,也是这个鬼样子,姐被他拖死了。
哦,朱雨深,你可能还不知道姐的最新情qng况吧?不过,姐猜想你是一定会对姐的这事感兴趣的。实际上也没什么,都是因为脾气不合造成的。姐结婚后也没过几天清静的日r子,现在就要离婚。
早知道如此,当时还不如不跟这个龟儿子结婚,省的现在烦心得很。实际上关于离婚的事,咱们俩,以及咱们背后的家人早就达成了共识,但却在分财产那死上卡了壳。
你应该知道,姐可是个急性ng子人啊。所以姐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找负责我那事沈兵,督促他赶快给我把事办好。但这个狗r的,他自己在婚姻上也是那个怂样子了,他却还要经常在姐面前唱高调。姐恨他恨一个洞!
然而,姐家里的那泡怂也就是姐以前瞎了眼跟的男人,他却有点怕沈兵。姐现在不指望沈兵还不行!哎呀,姐也看出来了,这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这个沈兵迟迟不帮姐把事情qng解决掉,多半也是想和姐多磨合磨合,也可以说她是想和姐培养感情qng。
因为姐现他盯着姐身shn上的敏感部分看时,眼睛都冒绿光了,整个儿跟饿狼一样!我操cc,姐到哪里都有非凡的魅力,这还真是没办法的事!朱雨深,你说是吧?
哦,姐想起来了。那次咱们一起去你大姑姑家,姐曾经和你的婆娘见过面了。实话告诉你,你那婆娘真是不咋的!所以啊,你们俩算是弱弱联合了。其中一方少了另一方,还真有可能没办法活下去了。所以两个人就知道委曲求全,把日r子糊弄下去就万事大吉了。那日r子过得乏味啊,只能叫生存,而不是生活。
而姐和姐的那口子纯粹属于强强联合,只是这也会带来问题。因为条件都好嘛,所以到哪各自都有异性ng盯着。加之如果一方离开另一方后,两方面都能很好地把精彩的生活继续下去。如此一来,就什么都不在意了。脾气不合了,闹出矛盾了,就分呗!这也是人身shn自由嘛。总之,姐这种类型的人不管怎么折腾,也肯定比你这样的下层人活得爽、活得出彩!”
这时沈兵已经走进了办公室。沈兵往娥皇的肩上拍了两下,说:“不好意思了啊,大美女,让你久等了!但刚才本人实在是走不开,因为头儿在跟本人训话呢。
不过,你面前也是有咱们这位朱帅哥在陪着嘛,我看你们俩也没闲着。怎么样,对他的感觉不错吧?”随后,沈兵便咧开嘴笑了起来。见状,娥皇疯狂地大笑。这让朱雨深浑身shn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地快走出了沈兵的办公室,并大踏步冲到了街上。
见状,沈兵追了出来。沈兵在朱雨深背后喊道:“雨深,我知道你忙。你要走就走吧,我今天也没空陪你。放寒假后,你可要常来我这里吹牛、喝酒哟。”朱雨深挥了一下手,表示赞同沈兵所说的。继而他几乎是小跑着赶到了车站,上了已经停在那里的中巴车上。
在车上,朱雨深想着刚才沈兵和娥皇两人所说的那轻佻的话,他仍然感觉大倒胃口。随着车子开动以后的晃动,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呕吐出东西来。不过,车子很快就开离了黄镇地界。
等朱雨深到达玉山区下车,时间已经是晌午的光景了。他下车后现朱莹也正好从旁边的一辆大巴上下来。他看见朱莹的脸色不大好,人显得很憔悴。
等他迎上去时,朱莹说:“这不是咱们的大朱吗?不用说,你肯定也是利用这个小长假回黄镇老家了。我也跟你一样,回了一趟北方的家。来回旅途劳顿,到现在还没到家呢。我特妈的累死了!
我说大朱啊,你回趟家比我回趟家可要轻巧多啦。你那黄镇才多远呀!噢,不对,你的家不就在这儿了吗?你黄镇的房子也早已就卖了。现在你回黄镇,应该是回你的岳母家吧?你母亲那里你去不去呀?”
谁知朱莹这么一问,却让朱雨深惭愧地低下了头。讲起来,他也有年把时间没去自己母亲那儿了。这倒不是他不思念母亲,而是因为他不敢面对母亲,和她现在那个穷的家庭窘迫的状况。
他知道,当他出现在母亲面前时,母亲多半又要跟他诉苦,从而要求他帮助一二。而他目前由于在玉山区重新安家,经济状况已很糟糕,根本就无暇他顾了。另一方面,他也很不想见到母亲的后夫赖五,他觉得这个男人痞子性ng格很浓,和自己属于格格不入、冲突很大的两个人。否则的话,他一年去若干次母亲那儿也是完全可以的。
想到这一层后,朱雨深伤感地叹了一口气。他碰了一下朱莹说:“小朱,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就在这边的小饭店吃顿中饭吧。”
朱莹一听这话就乐了。她笑着说:“哎呀,真是难得啊,一惯来深居简出、与世无争、几乎无任何人情qng交往与应酬的大朱,竟然要请我吃饭,我好感动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叫咱们俩的关系特殊呢?我也算是你老妹呀。在玉山区,我是你除了婆娘之外最亲近的人。
我的肉ru吔,小朱我一惯来也都是这么看待咱们的关系的。有了你,我就感觉在这里不是一个独自打拼了。这多好啊,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呀!”朱雨深微微一笑,他觉得朱莹言重了,所以他岔开了话题。
他问道:“小朱,你这次回家,你家里的状况还好吧?你回去得很少,你家里没有批评你吧?此时他们已到路边的小饭店里落了座。
朱莹大方地点了两菜一汤。之后,她一甩头,说:“我说大朱啊,你还是太不在意你老妹了。这是不是因为你老妹长得不尽人意啊?你想啊,我以前跟你讲过吧,我家里的状况是让人沮丧的。他们好不好实际上跟我也没啥关系。
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道扬镳了。我是祖辈带大的。这次回家,几家子我都跑了。先不用说,肯定是我爷爷奶ni奶ni所住的地方,那地方也就是我名义上的老家。
祖辈们的身shn体状况还不错。只不过由于条件差,他们住的、吃的,历来都跟狗窝、狗食似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两个老人好像并不在意这方面。他们在意的是我的父亲目前的状况以及孝心。
我的肉ru吔,这其实又是件很令人沮丧的事。以前我也跟你讲过,我父亲的身shn体状况不好。重新组成家庭后,他的生活也没有起色。他自己如今身shn体状况每况愈下,但家人还是要依赖他无疑。这次我也去了他那儿,看到他那个熊样,我就非常揪心。我想骂他一顿,但却狠不下心来。
当然,我骂他也是有理由的。这就是,他这人一直没啥责任心,只顾自己过得爽就行了。他没钱还经常打肿脸充胖子,冒充阔人。
我的母亲后组成的那个家我也去了。上次,为了买房凑钱,我是挪光了父亲的存款并跟母亲大吵了几顿,才也在她那儿要出一部分钱来。这事一出,她就对我心存怨言了。这次去,她又跟我大声哭穷,她请求我把她那时赞助给我买房的钱再还给她。但我又怎么可能听她的呢?我还她个鸟!
唉,也是没办法的事。看了父母家各自家庭的状况,我不免寒心,都穷得跟狗一样!然而这事却比较复杂,因为他们一穷,就无暇顾及自家的老人了。于是乎,我的外公外婆对我妈也没啥指望的了。我是祖辈的孙辈,他们也是不可能给我施加压力的。”
讲到这里时,朱莹停了下来。她是面对店门而坐的。她此时抬起头来,眼睛怔怔地看着店外面。朱雨深认为外面肯定是生什么事了,这才让朱莹有此表情qng,所以他也回过头去。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饭店的门外除了有一个老头在扒街边的那个大垃圾桶里的东西以外,其他什么情qng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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