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双手背在身后,宛如视察的包工头。等宫女们打扫完毕后,他用指尖抹了一下墙壁,满意地点头。
很好,一尘不染,非常棒。
宫女们又换上新的被褥,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司南也不用再端着样子,扑腾到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几圈。
“这枕头真是软,这被子真是香,”他顿了顿,抬眸看向6衍之:“你真是好看。”
面对他的夸赞,6衍之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勾起嘴角,证明心情还不错。
那床实在太小,如果睡两个人的话,需要挤一挤。
等6衍之躺好的时候,司南手脚并用地压在他身上。
由于姿势的原因,他看见6衍之微微敞开的衣领,以及精致的锁骨。
司南吸溜一声,才没有让口水流下去。他故作郑重地咳了两声,一字一句说道:“你不是问我身下受是什么意思吗?现在你就是我的身下受。”
6衍之微微沉思着,忽然翻身,把司南压到下面去。
场面瞬间被反转,他勾起嘴角,挑着浅浅的弧度:“所以现在你是我的身下受?”
果真是个聪明人,居然还知道举一反三。
被压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司南难为情地扭了扭:“好了,放开我吧。”
他压根儿没注意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使得6衍之的呼吸变得重了些。
窗外月光皎洁,如同洒下一层朦朦胧胧的细纱,轻缓柔和。
6衍之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另外半张被月光映照着,轮廓流畅精致,就像神圣不可侵犯的雕像剪影。
“不要乱动。”他低声警告道。
但司南是什么人?
特长是唱反调,优点是专门唱反调。
6衍之叫他别动,他偏偏要乱动,摇头晃脑,伸手伸脚,甚至还哼起了歌。
6衍之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低下头去以口封缄。
他的吻来得那般激烈,铺天盖地的紫薇香气席卷而来,麻痹了司南的神经。
直到唇瓣被咬了一口,司南才痛得回过神来。
他缩缩脖子,可怜巴巴地望向6衍之,小鹿似的眸子里蓄满了雾气:“我保证不乱动了,你离我远一点。”
6衍之看着他,茶色瞳孔中酝酿着狂风暴雨:“晚了。”
伸手,轻轻松松挑开司南的衣裳,露出那身冰肌玉骨,肤色苍白得病态,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诡异美感。
他低头吻了上去。
一室旖旎。
……
清晨,暮南迟蹦跶着来到司南居住的阁楼外,使劲踹了踹房门:“老乡你起床了吗?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司南过来开门,神色哀怨,嘴唇破了皮,眼底还有重重的淤青,显然一夜没睡。
这个鬼样子成功把暮南迟吓到了,他后退两步,害怕地抱住胸口:“你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吗?”
“没什么。”司南打了个呵欠,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哦,”暮南迟这才想起正事,急急忙忙拽住司南的手,把他往御花园里拖:“我想给你看个好宝贝。”
司南不想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宝贝,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他浑身乏力,根本挣脱不开暮南迟的手。
御花园里没有一个活人,地上放着一对由寒铁铸成的机械羽翼,看上去十分的精致巧妙。
“快看,有了这个宝贝,就能上天啦。”暮南迟得意地仰天大笑,双手叉腰,无比得意。
司南皱起眉:“这东西靠谱吗?会不会突然散架?”
“老乡你放一百个心,我已经找人试过了。”暮南迟狡黠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那个人掉到地上摔死了,翅膀还是好好的。”
司南:“……”
真是离谱。
“看在你跟我是难兄难弟的份儿上,借给你玩玩。”暮南迟捡起翅膀往司南怀里塞:“你别怕,摔死了算我的。”
“不,俗话说的好,珍爱生命,人人有责。”司南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并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暮南迟立马耷拉着脸,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我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你,你却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
司南对此表示,他就是戏精本精,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