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倒是完全反过来了。
洋槐树枝随风摇曳,雪白的花瓣洋洋洒洒,落到楚曜的肩膀上。
他盯着司南看,最终漫不经心地挤出一句:“因为我想和你拜把子。”
这个回复,倒是和当初司南的回答有异曲同工之妙。
司南忽然大笑出声,脸上还带着泪痕,却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撒娇:“脚麻了,走不动了,你背我。”
“好。”
楚曜在他面前弯下腰,最终一手抱着西瓜,另一只手扶住背后的他,缓缓归家。
风里夹杂着洋槐的清香,鸟儿在枝头鸣叫,婉转动听。
把西瓜带回去后,他俩和爷爷奶奶坐下来,一起看着电视吃着瓜。
电视很旧,翻过来覆过去也只有几个台。
司南觉得无聊,就带着楚曜去山里散步。
树林中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在太阳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里可以游泳,我小时候经常过来。”司南坐在小河旁的石头上,用手拨动清澈冰凉的河水。
天气燥热,楚曜倒是想冷静冷静。反正身上衣服单薄,他也没脱,就跳进了河水之中。
小河挺长的,他往前游了一段距离,树林里66续续传来脚步声。
几个男孩子嬉笑打闹着走过来,其中一个看见司南,惊讶地张大了嘴:“咦,这不是司大学霸嘛?”
另一个男孩子附和道:“对啊,司大学霸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敢下去游泳,只敢在旁边干看着?”
声音里明显带着嘲讽。
他们都是村子里的人,成绩不好,最后读了职高。
司南不想搭理他们,站起来想要躲远,他们却不依不饶地围起来,伸手扯司南的衣服。
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楚曜又不是聋子,立马往回游。
那群人推搡间,他看到了一切。
司南的肩上和背后,全是烫伤。
凹凸不平。
丑陋不堪。
司南忍不下去了,他好歹也是神。老话常说,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他怒气冲冲地抬腿踹了过去,那些人就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滚进了河里。
领头的男孩子呛了好大几口水,出杀猪般的尖叫:“司南你在找死!”
话音刚落,司南猛地抓住他的脑袋,把他往水底下按。
其他人惊呆了,不约而同望向司南,见他脸色沉得像要吃人似的,纷纷从水里面爬出来跑路了。
开玩笑,他们只是想挫挫司南的锐气,而司南却想要弄死他们啊。
领头的男孩子在水中快要室息了,为了保命,他手舞足蹈地求饶。
司南松开手的一瞬间,他的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惊恐神色。“还不滚?!”司南直勾勾地瞪着他,眼底酝酿着浓浓的杀意。
“这就滚,这就滚。”他像落水狗一般爬起来,不敢在司南的视线范围之内多停留一秒,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灰溜溜地跑路了。
四周安静下来,司南蹲着缩成一团,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只剩下满腹的委屈和压抑。
楚曜朝这边游过来,上岸后坐在司南身边,伸手揉乱了他的头:“被你推进水里的人都没委屈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司南哼哼两声,不肯抬头看他。
楚曜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他坐在河边,明媚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一直坐到傍晚,司南猛地抬头,满脸惊慌:“糟糕,我忘记喂猪了!”
说完,他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赶。楚曜叹了口气,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司南舀了一大盆米糠,用水一点点拌湿,喂给鸡鸭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