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扑进他怀里,捂住他的嘴:“不许杨郎这般说自己,杨郎在我心底,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人回了屋。
相携落座。
杨昀感慨道:“曾经我当所谓的举案齐眉仅是书上胡诌的虚言,诓骗我等读书人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杨昀也拥有一位可与我举案齐眉的贤妻。”
“妾是狐妖,为了哄骗杨郎,当然要虚情假意。”
“哈,若你是狐妖专门来此骗我的,我也甘之如饴、死而无憾!”
“当真死而无憾?”
杨昀一字一字道:“无怨无悔!”
“杨郎!”
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
杨昀试探几次,才壮着胆子抱紧她的纤腰,视线从她的秀掠过门框上长着的点点霉斑继而落到铺了一地的阳光里。
……
赵蟾径直去了夕照客栈。
谢婉答应了皮影戏班的请求,允许他们这些伶人在院中排演。
唱腔哀愁婉转、相思不绝,唱词亦极尽生离死别之苦。
去年秋分戏班到游居镇,当夜便是演了这出皮影戏。
赵蟾记得唤作《千丝怨》。
说的是狐妖和书生的故事,结局不好,狐妖深陷情网,为救书生性命,甘愿舍了辛苦修来的道行,重新化成一只懵懂的红狐,这书生也是情痴,怀抱狐狸赶赴京城考试,成功金榜题名,天下无人不知,而当朝宰相的嫡女亦是相中书生,一门心思嫁给他,宰相同样分外欣赏书生的学问,对此乐见其成,不曾想,书生婉拒,情系红狐,满朝公卿见状元郎居然爱上了一只狐狸,嘲笑他是狐痴。
这出《千丝怨》已经到了尾声。
赵蟾只听伶人鸟啼花怨的唱道:“我和你,来生再续今缘。心有千千结,也只当是蛛丝扰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不似你我,爱怨情愁,有缘无分。”
谢婉在柜台后拄着下巴听的入神,两行清泪滴滴答答落于衣襟。
他在柜台前,说话不是走也不是。
待谢婉收拾情绪,才问道:“吃过饭了?”
“婉儿姐好,我吃过了。”
看到赵蟾欲言又止的神色:“有事?”
“我,我想找下那位外乡人。”
“哦,他叫做阿萍,你找他做什么?”谢婉本是情绪低落,乍听赵蟾找阿萍,顿时有了精神。
他平静道:“我可不可以当面对他说?”
“好,阿萍在楼上休息呢,你跟我来。”
谢婉扭着屁股自柜台后走出,白了眼坐在窗口位置饮茶的白玉卿、白幼君姐妹。
小镇就这么大,总是能相遇。
白幼君早已看到了赵蟾,她站起身双手搁在腹间凝眸望着赵蟾,犹如还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阿姐,郎君怎么来了?”她满怀忧心的低声问道。
白玉卿反而说道:“戏班唱的叫《千丝怨》,说的是狐妖跟书生历经无数磨难,最终仍然不能在一起,狐妖甚至为了这段情,丢了辛苦修来的道行。青妹啊,要当心!”
“啊?阿姐,与我有关?”
白玉卿怔了下,挑着眉头反问:“和你无关?”
“阿姐,我不是狐妖,郎君也不是书生,当然跟我们无关。郎君是上天眷顾之人,我也受上天眷顾,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好好,你说了不止一遍了。”
“阿姐你快回答我嘛,郎君为何到此?”
白玉卿道:“你先坐下,我再说。”
等她规规矩矩坐下。
白玉卿说道:“适才我告知他霉鬼一事,他请我动手斩杀霉鬼却被我拒绝……”
“啊!我明白了,郎君是来求援那位玄微宗弟子的。”白幼君恍然大悟。
白玉卿把玩茶杯,“既是求援,叫做阿萍的玄微宗弟子必定要挟他加入玄微宗,我倒想看看,他该如何处置!”
白幼君又慌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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