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公子重拾陛下宠爱的唯一机会了,自己可不能搞砸了。
“公子一听博士到来,一早就在屋内恭候了呢!”
生怕徐一璇不相信,小福连忙上前,手正要推开房门,在看见门缝的时候有些疑惑。
他怎么记得他离开前有好好地关门了。
不疑有他,小福没看到徐一璇想要制止的动作,一把将房门推开,正打算扭头,一阵冰冷的湿意自头顶上方倾泻而下。
就算小福穿得厚实,但刺骨的凉意还是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福后退了一步,原本贴地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拔高,和门槛的高度齐平。
小福后退的脚步正巧碰到绳索,重物跌落的空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小福仰头,等看清坠落的花瓶时,随即双目瞪大。
就在即将被砸得头破血流时,小福的身子突然被人从后踹了一脚。
“嘭!”
花瓶碎裂,小福狠狠地撞到窗户上,而徐一璇则看着地上氤氲一地的水渍,一脚踏入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徐一璇微微侧头,熟练躲过弹向自己的铁器,站在门口没有了动作。
就在此时,小福扶着被装晕的脑袋,连忙走到徐一璇面前,还向徐一璇解释道:“是小的错,公子身份尊贵,小的总是要谨慎些……哎呦!”
还没解释完,小福急切的脚步再次触隐藏在地面,高度不明显的绳索,猝不及防被绊倒,一声痛呼后,随即响起一声机关触的轻响。
小福颤抖着举起手,手上正是一个形似捕兽器的机关,正死死地卡着小福的左手,尖锐的铁齿没入血肉,周围沁上一圈血液。
徐一璇见此,微微蹙眉。
她预想过对方熊,但没想到对方如此无法无天,他设计的这些机关,不管哪一样,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让对方致命。
冬天感冒烧,在大秦,也是一种折磨人的病痛。
哪成想就算左手见血,小福还是一味地帮胡亥说话,右手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小的没事小的没事,只是没看见路,公子在机关术的上天资聪颖,平日里就爱折腾这些,博士你……”
小福话完没有说还,孩童稚嫩不屑的声音自内屋响起。
“真是没用的东西!”
胡亥从帷幕后走了出来,狠狠剐了一眼小福,“都被你破坏了!”
小福已经被疼的冷汗淋淋,受到胡亥的痛骂后,似乎是以习为常一般,强撑起笑容告罪道:“是小的的错,公子莫要生气。”
胡亥冷哼一身,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看着徐一璇,“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令人遗憾。”
徐一璇手下转动红玛瑙的动作加快,静静地看着胡亥半响,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过是孩童的戏弄而已,怎么?徐博士觉得不妥?”胡亥恶劣地勾起笑意。
半响,徐一璇倏地轻笑道:“真是蠢。”
胡亥一愣,“什么?”
“我说你蠢。你已经失宠了,而我受陛下的命令,前来教导你,说明陛下心中对你不是一点儿都没有感情,你要是表现的乖巧一点,说不定还能让陛下对你刮目相看。”
“可如今你看不清形势就算了。”
徐一璇环顾四周,缓缓往前走了两步,胡亥紧盯着她动作,像一位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但徐一璇却再次停下了脚步,用脚尖轻轻点点地毯下方凸起的位置。
“天花板上的东西藏得不够彻底,惹怒我的方式这么低能,连你手上的引线都让人难以忽视。”
胡亥握着绳索的右手握紧,被人戳穿,恼羞成怒地呵止徐一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