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消散時,柳墨軒抓著胸口的衣衫忍不住罵娘。
瘋狗一樣怎麼這麼討人厭,活該你下場悽慘。
柳墨軒不知道他給自己下了什麼毒藥,反正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罷了。
他這個人怕疼又怕死的緊,那秘寶看來還是要去拿了。
柳墨軒平復完心情後,收拾了一下床把大師兄被子啥的疊好。一切收拾完畢他又跑到自己的殿裡把搬來的靈草靈花有用的都煉製好帶上,以防萬一。
花費了兩個時辰準備好就去給鳴遠仙尊問安,隨便告訴一下鳴遠仙尊做好應對魔修邪物的防護措施。
其實清月峰布下的陣法可以說是堅不可摧,魔修沒有進的來的,昨天那個魔修明顯實力凡,不可小覷。
一路加快腳步趕去仙尊的宮殿,仙鶴似乎剛從其他地方回來,拍著翅膀示意他坐上去。
須臾之間,一人一鶴來到氣勢磅礴的殿前。
還沒有等柳墨軒推門,就被大殿裡激烈的吵鬧聲嚇到了。
裡面有人在勸架聽聲音好像是宗主,另一個陰冷怒吼的聲音是他那位師叔。
他聽到盛郁怒吼了一句:「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們欠我的!」
沒等他躲開,大門被這樣被「砰」的一聲打開。
出門的是滿頭大汗一臉愁苦的宗主,他身邊站著一位一身紅衣的陰鬱男修,正是他師叔盛郁。
盛郁他看見柳墨軒對他勾了嘴角,毒辣的餘光掃了他一眼,滿滿的警告。
柳墨軒理好思緒和心情,踏入了殿內。
進了內殿,他瞧見塌上的白衣仙人神情有點疲憊,他揉了幾下額頭。
柳墨軒乖巧地走到他身邊,沏了君山銀針。沏茶水時放入了一滴靈植液,青色液體滴入茶水中很快消散,茶水還是清澈見底。
「師尊,喝茶。」他端著茶水遞給了鳴遠仙尊。
見來人是宴會上許久未見的小弟子,他前幾日尋他未果,只知道他同大弟子葉景澈離去,一走沒了蹤影。
如此想來,二人這幾日一直形影不離。
茶水接過,還是和第一次小弟子沏的茶味道一樣,好像多了幾分甘甜。
一向對什麼領悟極好的鳴遠仙尊一不擅長養花種草,二就是沏茶永遠都是澀的苦的。
一會的功夫茶水見底,鳴遠仙尊幾日幾夜未合眼也沒有閉目養神,眼下倒有了困意。
一刻鐘過去,塌上的白衫仙人單手支撐著腦袋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鳴遠仙尊喝的茶水裡有安神的功效,因為柳墨軒加了一點料,任是再強大的尊者一旦喝了這茶水都會昏睡過去,並且一時半刻不會醒來,還會做一場美夢。
柳墨軒趁著這段時間在鳴遠仙尊寢殿四處翻查,他都快把整座大殿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發現那個所謂的秘寶。
盛郁怎麼就確認秘寶就在寢殿裡,真的是奇怪了。
柳墨軒翻過的東西都會一一歸位,生怕被仙尊發現有什麼端異,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個時辰下來,尋找無果。
柳墨軒欲要轉身離開時,卻撞進一雙黛藍色的清亮的眼眸。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一汪深藍又靜謐的大海,窒息感襲擊而來,他就要溺死在那片汪洋之中。
下意識的恐懼讓他勉強鎮定,柳墨軒對著眼前謫仙的仙尊微笑:「師尊方才太累了睡著了,我剛想拿袍子給您蓋上,沒想到您就醒來了。」柳墨軒餘光一掃身邊椅子上搭著的白色袍子一把抓過遞到鳴遠仙尊面前。
鳴遠仙尊知道小弟子不是單純的想給他拿什麼袍子怕他冷。他最不怕的就是冷,越冷他約自在。小弟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慌慌張張的模樣。
「哦,是嗎?」鳴遠仙尊是不信他的措辭接過小弟子手裡的白袍問了句,「你來清月峰多久了。」
鳴遠仙尊突然問起了這樣一句話,讓他瞬間警鈴大作。
他問這話是何種意思?
柳墨軒老老實實行了一禮低眉順眼溫聲道:「回師尊十年有餘。」
在他說完這話時那雙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緊張感逐漸減輕。
下一秒冰冷刺骨的冷意襲來,攀上他的手腕游移到脖頸,柳墨軒整個人就像被丟進冷庫里那般。
長睫微顫,染上白霜像流動撲閃的白蝶,白皙的臉接近透明,脆弱又美麗。
很冷,冷的他心臟都要停止。
鳴遠仙尊莫不是發現他的目的想要殺死他。可是他也是沒法子,為了生存他不得已而為之。
仙風道骨的白衣仙尊,貌似還沒有發現自己無意之中釋放的靈息冷的勝過北極之地的寒川冰雪,就要把人凍僵然後慢慢的沒了呼吸最後破碎成無數個碎片,消失於天地間。
等他反應過來時,小弟子已經暈乎乎的渾身發抖。
鳴遠仙尊神色凝重,他此刻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不喜歡肢體接觸,把小弟子打橫抱起放在自己的暖玉床上。
藍色接近煙霧的靈息源源不斷被注入柳墨軒的體內,他體內的靈息幾乎要被冰凍住,經過另一股溫潤暖和的暖流衝擊很快被撫平,寒氣也驅除個乾淨。
柳墨軒被凍的意識都要沒了時被溫暖的暖流泡著全身上下都被包裹,溫熱的讓他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
鳴遠仙尊垂眸,看見冰涼的手指摸到他的胸口然後伸到他的裡衣里似乎在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