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希望道長此刻能勇敢地站出來。說好的配合呢,說好的找個人助他一臂之力呢。
「大哥,您家在哪兒?」我停下了腳步,「要是太遠的話,我就不去了呢,我剛剛摔了一跤,腿腳不太方便。」
「沒事沒事,大哥背你。」那鼠妖回過頭來,作勢要拉扯我的手。
我的清影發出「嗞嗞」的響聲,我確定了,這是鼠妖無疑。我果斷地抽出我的清影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鼠妖的心臟狠狠地刺了過去。
那鼠妖發出一聲怪叫,痛苦地護住了腹部。
這,是不是按錯了地兒了?明明受傷的是心臟的位置。
「妖怪,看你往哪裡逃!」道長大喝一聲,拿出一根長長的鏈條將鼠妖捆住,「今兒總算是落到我手裡了,我可找了你很多年了。」
「臭道士,今兒算我倒霉,你從哪裡尋得到這麼一個厲害的同夥。」
「少廢話,快快,來我的袋子裡,老實點。」那道長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巧的袋子,右手掐了個訣,那鼠妖遂化成一股青煙,往那袋子裡面鑽了進去。
直到最後一縷青煙消失,道長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這可真是個寶貝呀,」我問道,「道長,這是什麼?」
「這是鎖妖袋,專門用來裝妖怪的精魂的。」
「哦,上次我看到一位道長,他的是一個葫蘆,哪個更厲害。」
「這個,沒有上下之分,沒有什麼是萬無一失的啦,遇到厲害的妖怪,還能再鑽出來的。」
「啊,那這鼠妖,不會鑽出來吧。」
「不會不會,他內丹已破,不會再為禍人間。」道長說著就往地上搜尋,只見枯黃的草地上,多了一隻垂死的灰鼠。無為道長將那灰鼠撿了起來,裝進了另一個布袋子裡。
「我說姑娘,你這劍法好生厲害,師從何人?」
「我?」我想起阿嶼曾經告誡過我,不要將他的名號說出去,就隨口捏造了一句,「我沒什麼師傅,從小跟著爹爹練劍,防身。」
「這,」那道長不可置信地打量著我,「不想說那就不勉強姑娘了,這劍法,已是萬里挑一,不然,這鼠妖沒有這麼容易被抓住。記得上次,我刺了他一劍,他竟變幻了形狀逃走了。今晚竟然束手就擒,真是大快人心啊,多謝姑娘!」
等我和無為道長返回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因為昨晚出了人命的緣故,好多本來打算再多住兩日的住客開始退房。
道長跟店家說了事情的經過,店家謝過無為道長,並拿出一袋銀兩遞給道長,說是村長的意思,大家湊了些錢準備給收妖之人的,既然道長解決了這個大麻煩,這些錢自然該歸道長所有。
道長謝絕了店家的好意,只說這是他的份內之事。還說真正要謝的是旁邊這個姑娘,沒有她,這鼠妖不一定能收服得了。
店家向我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我將目光停留在那個錢袋子上。可是道長清心寡欲,拒絕收取報酬,我怎麼能提此要求呢。再說了,要不是道長的羅盤,我壓根兒就找不到的鼠妖的蹤跡,就算手中握有斬妖除魔劍,也無用武之地。
尚大哥說得對,只有大家聯合起來,力量才會更加強大。就像這次的捉拿鼠妖的行動,道長和我,缺一不可。
「道長與姑娘如此高風亮節,在下替村民謝過兩位,真是解決了心頭之患,」那店家想了一想又道,「只是聽說那鼠妖還有許多同夥。」
「解決了這個頭目,那些鼠精不足為慮,鼠精尚未修煉成人形,也沒有鼠妖法力高強,一般不會出現在人類聚居的地方,以後晚上警醒著點,著人值夜為好。」那道長說完徑直離去,留下眾人一陣唏噓。
我上得樓去,阿嶼還在呼呼大睡。我回房小憩了一會,心內有些小興奮,為這一帶的村民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自然是有些成就感的。
只是那個化影,寄生在了阿嶼的體內,不知道如何解決。還是得早早地回瞭望江村,找到鄭七再說。在我心裡,鄭七就是個萬事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通曉六界奇聞異事。
勞累了一個晚上,我這肉體凡胎自然支撐不住,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阿嶼過來找我,問我什麼時候出發。他眼神空洞,我料定這個時候化影占據了主導。
我說今天初一,不宜奔波,還在這店裡歇息一晚吧,明日再走。阿嶼同意,還說要去外面看看熱鬧。
這阿嶼已經不純粹了,我現在可不想賴在他身邊。看他那個樣子,也沒人可以欺負到他頭上,愛上哪去上哪去吧,晚上記得回來就行。還有,別把那具肉體給折騰壞了。雖然裡面住著兩個靈魂,可是那肉體是屬於阿嶼一個人的。
剛才怎麼不跟那無為道長打聽一下這個事情呢,那道長一看就是有見識的人,看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還是算了吧,這事說出來會讓人覺得我已經瘋了。
阿嶼果然在外面溜達了一整天,傍晚時分才回到客棧。我忽然發覺不妥,怎麼能放他一個人出去呢,這傢伙指不定背著我又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今後除了晚上睡覺,我得時時刻刻盯著他,不能讓他離開我的視線。哦,不對,睡覺的時候也得提防著點。
可能是昨晚熬了一個通宵的緣故,這晚竟然沉沉睡去,一夜無話。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叫醒了阿嶼,讓他趕緊梳洗一下,準備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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