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婚什么的,你别想了,哪有那么快”童晚拍了下慧慧的肩膀。
“话可别说的那么满,就看贺宴对你在乎的样子,我才不信你能耗多久呢。”
“闭嘴吧,你”
“”
h市。
是国内屈一指的大城市。
童晚后世也是h市人,满心还想着能找到些熟悉的地方。
却不想,跟好友抬着行李,挤挤挨挨,穿过多层阻力后,站在火车站外面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历史变迁,岁月更迭。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会见到一个陌生的h市。
童晚也没想到,会陌生成这般模样,除了同样叫h市,入目所及之处,全是平矮房舍,与后世那寸土寸金,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仿佛毫无半点联系。
“你怎么了饿了”韩慧慧见好友呆呆的看着不远处,她好奇的瞧过去,没现有什么特别的。
难道是在看人家吃东西
童晚眨了眨眼“还不饿,先去招待所。”
韩慧慧也没再问,只以为好友这是触景伤情了,便故作轻松道“对对对,先安顿下来。”
“那赶紧走吧,先上公交车。”童晚吁出一口浊气,打起精神来。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伤春悲秋的时间几秒钟足够
人逼到了一定的地步时,其实可以克服很多困难的。
从前的童晚,为数不多的坐过几次公交车,因为晕车,自己又娇气,便再也没有坐过公交,出门基本都是打出租。
她倒是有驾照,也有车,无奈方向感不好,就算靠导航,也因为太少出门,上路也是以龟前进,后来驾驶证干脆就让她给尘封了。
打车更方便,反正她一个月也出不了几次门。
但是吧,曾经那么娇气,一辈子没吃过苦的童晚,坐了一个星期的绿皮火车,下车后恍若隔世不说,还没缓过来,就又跟好友挤沙丁鱼罐头似的,挤上公交车。
一路晃晃悠悠,又换了两班车,耗时两个多小时后,两人艰难的从公交车上将自己扒拉出来。
童晚将拧在身上的衣服理理顺,站在公交站台,被启动的中巴车喷了灰尘,她也能脸色平静的抹一把脸,有气无力问“往哪走”
韩慧慧也在调整衣服,闻言张望一会儿,指着右手边方向“那边,走吧,赶紧的,天都快黑了。”
于是两个灰头土脸的姑娘又抬着东西,往目的地移动。
她们没打算现在就回去见家人,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瞧见。
直接去了离韩家步行大约要一个小时的招待所,也是最近的招待所了。
等安顿下来后,童晚催促慧慧“吃饭睡觉,凌晨两点准时出。”
这是她们之前就做好的计划,既然过来了,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的横冲乱撞,童晚的计策虽然冒险,却也有很大的成功率。
当然,这么辛苦,完全不比后世某爆笑电影中,主人公的回家路程轻松多少,童晚私以为,不成功都对不起她跟慧慧的这番折腾。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破旧狭小的房间内,一道黑影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饶是他格外注意,轻微的窸窣声还是吵醒了床上的女人。
“怎么这么早”女人略暗哑的嗓音中不仅带着困顿,更多的是无力。
章云凡懊恼回头,摸黑靠近床铺,温声道“吵醒你了再睡会儿,我去上工。”
徐桂馥撑起身,打算跟着起床,却被丈夫按回了床上。
“别动,生病了就躺一会,我去就行。”暮色中,章云凡消瘦的脸上爬上不愉,为妻子的逞强。
徐桂馥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暮色中,抬手握住丈夫的手,感觉到满手的粗糙,又心疼的摩挲两下才回“不碍事,就是感冒,起来活动活动,说不定就好了。”
短短一个月,丈夫就从一个文雅的教授,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消瘦、苍老,就连曾经只有指尖上有点薄茧的大手,也变得粗糙扎手。
章云凡回握住妻子,强硬道“不行,老实躺着,我就多扫几个厕所怎么了,你听话。”
闻言,徐桂馥鼻头一酸,哽咽道“辛苦你了。”
章云凡却不以为然,抬手顺了顺妻子剪短的头,温声安慰“没事,再忍两天,两天后我们就走,只要还活着,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徐桂馥自然知道,却也不耽误自己心疼丈夫,心疼两个孩子“晚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前几天岩岩那孩子说她来电话了,过的挺好的,那傻孩子,还是不会撒谎,下乡能过的多好,农民最是辛苦了,还有米米,她才14岁,咱们真的要带她去农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