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几人连夜去了城外的庄子。
庄子原本是将军府下的,因着林娴出嫁,便给她做了陪嫁。
林阳盘在信中提到,林娴嫁人之前总喜欢往庄子上跑,说是有着重要之人在那,忽然有一日失魂落魄回了家,说要嫁给秦定。
其中言语,难免让人觉得,林娴是为情所困,最终无奈与秦定成亲。
秦定是这般想的。
加之他先前怀疑过,秦芮兮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在看了信的第一时间,他便急忙赶来了庄子。
当年林娴忽而嫁给他,不少人对他艳羡异常。他也从始至终以为,林娴对他是用情至深,否则,怎会嫁给他一个穷书生。
现下突然冒出一个可能是林娴心上人的人,让他如何能坐得住,当即来了庄子。
秦芮兮他们到时,便见着秦定对着一个墓碑,面色难看。
怕他做出过激举动,秦芮兮上前,冷声道:“大半夜的,你不在府中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想瞒我?”
秦定满眼恼恨:“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他的女儿!”
他指着墓碑,浑身都在颤抖:“亏我为了你,将若菱折磨成那个样子……”
“行了,”秦芮兮冷笑,“这话骗骗你自己就好,别说出来让大家笑话。你为了我?你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被戳穿的秦定更加恼怒,张牙舞爪地向着她冲过去:“你娘死了,我便要你为她的过错偿命!”
他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被林嵘一脚踢上膝盖。
林娴与秦芮兮受过的苦楚他们不想再提,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忘。
他直接抬手,将秦定敲晕了过去。
其余几人这才将视线落到墓碑上。
“吾爱秦氏之墓,林娴。”君少锦摸着下巴读了出来,“真的会是女皇吗?两个女子,也会相互喜欢?”
“会。”
秦芮兮肯定点头。
几人踌躇时,身后传来妇人警惕的声音:“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秦芮兮闻言,下意识转过身。
妇人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见到秦芮兮时,话尽数卡在了嗓子里。
良久,她才出声:“你是,是乐言姑娘?”
不等秦芮兮回答,她又摇头:“不,你不是,乐言姑娘早便去世了。”
“哎呀,这位很有眼光啊。”
君少锦走到妇人面前,“实不相瞒,这位是乐言姑娘的女儿,时隔多年她方才知晓自己母亲在此处,是以趁着夜色便急忙来了,还请您能行个方便。”
林嵘见着妇人有些犹豫,主动道:“李婶,是我,林嵘,相隔多年,你还记得我吗?”
“是嵘少爷?”
李婶闻言,当即喜出望外迎上前:“娴小姐已多年没来,境况可好?”
她们这些人住在永安城外,甚少进永安,消息闭塞,又与主家并无太多交集,是以许多事都不清楚。
“我姑姑她,已过世了。”
“什么?”李婶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也掉了下来,“怎么这般突然呢?”
林嵘叹息:“这次我们来,是想问一些有关姑姑和乐言姑娘的事,不知李婶方便吗?”
“当然,你们随我来。”
李婶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泪,率先走在前面。
很快的,他们进了李婶所住的屋子。
李婶客气地给他们倒了茶,才说起林娴的事。
“我今年四十五,初见娴小姐时,还不到二十。”她回想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丈夫身子不大好,连去酒楼做个小二都被人嫌弃。娴小姐刚好路过,见着我们生活困苦,便让我们到这庄子里种些庄稼。林家收的租极少,我们也终于过上了些好日子。”
“后没多久,娴小姐带了乐言姑娘回来,乐言姑娘怀有身孕,还有一个月便要临盆。娴小姐对她很好,可惜乐言姑娘身子不好,又忧思过重,还未出月子,便留下一个女孩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