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并不着急,到了时辰用了饭,才坐马车去了闺学。
……
还未进闺学,熙熙攘攘的人声已传了出来。
能与皇子扯上关系的秋猎,各家闺秀自是挤破脑袋。
闺学外的马车停的拥挤,粗略看去约有五六十辆。秦芮兮下车走了好一段路,才进了闺学的考场,登记名字。
时辰刚到,众人已规规矩矩地等着了。
锣声响起,有人扯着嗓子道,“一炷香后开考!”
进闺学的,多是权重之臣家的嫡女庶女。她们将来嫁出去,自然是要做当家主母。
大朝国与其他国家民俗不同,琴棋书画于她们眼中,是姬妾用来讨好夫家的手段,而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才是主母该学的东西。
今日考的,也是这六艺。
“长姐。”
秦若菱从人群后方走过来,一袭浅绿色的衣裙,衬得她肤白胜雪。她戴着芙蓉金步摇,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向着秦芮兮走来。
“你许久不曾接触这些,我应该早些告诉你今日开考的,只是,近来闺学为准备秋猎,事情颇多,我今早告了假才来得及回府,你不会怪我吧?”
她周围的闺秀当即道,“若菱你真是菩萨心肠。再者,就算提前告诉了她又如何?难不成,她能夺魁?”
话音落下,又有几个人附和着笑起来。
“若是秦芮兮进了秋猎,那我们岂不是都能入皇子的眼?”
“有些人真的拎不清自己的斤两,喜好自取其辱。”
秦芮兮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们。
一群跳梁小丑,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春意跟在她身边,绕是性子再沉稳,此刻也忍不下去了,“你们这些人又有几个能去秋猎?不过是眼红小姐!”
在她心里,小姐无所不能。
“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
站在秦芮兮面前的女子抬手,刚要打春意一耳光,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秦芮兮方才冷淡的脸上此刻已淬着凉意,“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不是笃定我争不到第一?”她甩开她的手,“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如果我拿到魁,你对我的丫鬟下跪道歉。”
“好!”女子自然不信秦芮兮能夺魁,应的飞快,她可是永安城人人都知的傻女,她仰着下巴,高傲看着她,“若你做不到,那你必须对我下跪!”
“行。”秦芮兮云淡风轻。
春意闻言感动又着急,“小姐,您不必为了奴婢如此……”
秦芮兮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要对我有信心。”
秦若菱见着目的达到,眼底有着得意闪过,但面上还是一副为她着想的好姐妹模样,担忧道,“长姐,魁很难的……”她又转向身边打赌的女子,“雨真,你就当同长姐开了个玩笑,这事如此算了吧。”
秦芮兮先开了口,嗓音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下跪的事,怎么能说算就算?”
她这会才从原主的回忆里扒出面前的女子是谁。
在她闺学上了三个月期间,以侮辱嘲笑她为乐的雨大小姐。
那嘴脸,她瞧着很不爽。
“对!”雨真生怕秦芮兮反悔,当即应和。
羞辱她的机会,又来了!
锣声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主考官声沉如钟,
“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