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我们今天进山,马上安排人搜寻宋一源和迟时,你们俩先专注于西坞村,不用操心他们俩的事。”
“行。”
又跟霍斯聊了会儿,墨倾挂了卫星电话。
结果一抬头,就见到篝火对面的那双眼睛,黝黑、明亮、锐利,明白而坦荡地写着不满,火光在他眸底跳跃。
被这样一双眼盯着,墨倾无端地有些心虚,把卫星电话放下:“怎么?”
“你倒是什么都跟他说。”江刻语气很不对味,“一个把炸弹放你身体的人。”
酸溜溜的,极其不爽。
江刻一直都不喜霍斯,尤其在知道墨倾身体藏有炸弹的事之后,对霍斯时不时会流露出一些敌意。墨倾是知道的。
墨倾自是不愿看他闹情绪,马上就问:“下次你跟他联系?”
“嗯。”
江刻颔,算是满意了。
倒是极其好哄。
墨倾忍不住弯了下唇,然后起身绕过篝火,走至他身旁坐下:“连我自己都不记的仇,你倒是都帮我记着。”
江刻锁眉:“嫌我多事?”
墨倾单手支颐,歪着头盯了他半晌,轻轻摇头:“没有,挺高兴的。”
江刻眉宇舒展了些。
随后,江刻说:“霍斯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如果让他在你跟基地之间做选择,他肯定选择基地。”他提醒道,“你还是要提防他。”
墨倾乐了:“知道。”
江刻捏着她冰凉的手:“真知道?”
“放心。”墨倾靠在他肩上,视线扫向他手中的地图,“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不会一直在听我讲电话吧?”
江刻说:“在地下的可能可以排除了。”
“哦?”
墨倾眉一抬,意识到他应该有线索了。
江刻先是举起他临摹的地图:“这张地图涵盖了进山后到西坞村的路线,范围过于广泛,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处地下的路,以附近的地质来说,不可能隐藏得这么完美。”
墨倾不置可否。
“此外,也没必要对附近的地形做标记。”江刻继续说,“反正藏于地下,在下面行走,没有标记地表地貌的必要。”
“嗯。”
墨倾认可地点头。
她心里嘀咕着,江刻会不会对她脑洞打开的猜测,一一进行反驳。
但江刻很快又拿出卫星地图,找出一片区域放大,然后又捏着临摹的地图跟其作对比。
“我把今天走的路线,在卫星地图上做了标记。”江刻看了墨倾一眼,“一开始的地貌是对得上的,但走了三分之二后,地貌就不一样了。”
江刻指了指好一处地方:“最明显的是这里,卫星地图上有小溪,临摹地图没有。还有前面的断崖,也不一样。”
墨倾盯着两幅地图,看来看去,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离奇的想法,但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她只得叹息,随口道:“所以在地貌开始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有玄机。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正好是这么想的。”江刻说,“而且,可能跟山雾有一定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墨倾猜到跟雾相关,也是直觉,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同样的,江刻给了墨倾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只是猜测。
“先别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江刻将两份地图都收了,“等下一场山雾,如果再没新的线索,就再做计划。”
墨倾一想,没有意见:“行。”
*
在原地扎营一晚后,墨倾和江刻又往回走。
他们有计划,可身后的小尾巴不知道,一路尾随,越来越近,似乎生怕他们俩跑了。
看到他们俩走了一段路,又停下来休息,把帐篷一搭,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跟前来度假似的逍遥自在,小尾巴似乎按捺不住了。
他们在附近徘徊、观察。
墨倾和江刻视而不见。
午后的阳光是有温度的,江刻坐在小溪边,身后靠着一块石头,无所事事地用小刀刻木头。墨倾枕在他腿上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草咀嚼着,这是一种中药,味道微甜,可当零食吃。
两人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