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后,子洛并无过多询问,仍旧温和的笑脸相迎。
关上栅栏门、大门,边推边催促着子洛回房休息。
最后也是拗不过寂滨,只能先过去了,而他本人,默自走到了浴室里,并拿起子洛的杯子。
走到大厅洗手盆那,冲洗了下,然后在煤灶下方的凹槽里,取出一罐蜂蜜,带到桌旁,开盖,挖出一小勺。
继而转身,走到,并取出角落里的保温壶,回到桌旁,拧开塞子,在些许热腾的水汽下,把杯子注的临满。
捣鼓完这些,按照原先的步骤,放了回去,再用小勺匀了一下蜂蜜与热水。
然…一切,下一刻,右手在一阵黑雾的冒出与退散,出现了一把短刀。
他默自伸出左手,眼神一凝,不动声色的在手掌上竖划出一道血痕。
并让血液顺着血痕流入杯中,与那蜜糖之水融为一体。
自觉血液流的差不多之后,寂滨就把短刀放回了默空间,并在意念使然下,让血口无疤愈合。
拿起小勺再匀了一会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呼…”深呼吸一口,随后闲庭漫步的推开房门。
里面的炉子已放到角落,取而代之的张席子,并铺着一张略显浅薄的毛毯。
安塔已被子洛劝到了床上,自己则屈身于席上。
看着这个会体贴照顾人,但是不怎么管自身情况的姐姐,寂滨倒有些无奈。
他温和浅笑的走入,并关上房门,在子洛的注视下,递上了手中蜜糖,小声道:
“来杯糖水舒缓下心情?”
“那就谢谢我的好弟弟了。”她柔和回应。
接过之后,子洛低头看了眼,血红中略带一丝荧黄的杯中水。
虽有些许疑惑,但也没多想。
微微举起手中杯,悄然合美眸,抿尝一口,却无想象中的那般血腥。
反倒在些许甘甜中感到了一抹如烟似雾的飘忽。
入腔过喉之后,还能回以一抹淡淡的苦涩与清爽。
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这副疲倦的身子舒缓了好多,如似枯枝逢甘露,细润其躯,萌了稚芽。
“这甜水你怎么弄的?”子洛喜出望外,忍不住问道。
寂滨似早编织好了理由,从容而柔和道:“外出任务时,在其它地方偶然得到的,后面几天都拿来给你补身子,等离开的时候,就预留下配方与材料。”
“阿弟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以前可是什么不瞒着阿姐。”子洛半挑趣半感慨的说道。
“或许是吧。”对于子洛的感慨,寂滨倒有些心虚,但尽量维持住表面的平稳。
话落,他默自站起身来,正欲守夜。
然,这刚起来,子洛就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不打算睡一觉吗?”
“还是要提防一下随时可能生的意外,还请不必担心。我们没来的这段时间里,阿姐你的睡眠状态应该是提心吊胆的,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寂滨缓和回应,并打算离开这。
子洛是欲挽留的,但寂滨这执拗的性子…倒让她有些无措,兴致也低落了几分。
不过,刚垂耳之时,一道温柔而又富有情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爱你,阿姐…”
“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她抬一看,是寂滨的回眸而说,心底暖手暖洋洋了起来。
还没等她回应什么,寂滨就伴随一阵细微的关门声而消失在了眼中。
你也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啊…。子洛握杯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
寂滨穿好简朴外套后,便在这番冬夜下,没入了森寒的林子里,那泛着真真银光的眸子,提防并警戒着四周那随时可能冒出的危险。
而这一个巡游,就是一整夜,他似不知疲倦的,一遍接着一遍,甚至好一次不曾回到家里。
直至地平线上的一缕暖意微阳落在了他身上,照澈那抹眼底让人的担心淡黑,驱散面上的阴暗,赋予明亮与温度,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巡游到了早上。
他右手不由朝前伸出,试图抵挡住这抹刺眼的阳光,但又忍不住的张开五指,让斑驳的阳光照到脸上。
“已经到早上了吗?得回去了啊…”寂滨兀自旋步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途折返。
“喳喳—!”沿途路上,那些早起的鸟儿都在些许藏寒树枝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