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别这么客气!”
王文博无可奈何:“行,行,您现在骂吧,我不跑,我听着。”
这一次白主任不仅不再帮忙,反而直接断了跟高大明联系,告诉高大明花草铺子跟他没关系,以后不要找他。
高大明询问:“建国兄弟,你说你买的是什么花?我照原价赔给你一盆同样的,你看怎么样?”
“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威风啊!我跟你妈的退休金正常用,也耽误了你,孩子换个自行车,也耽误了你!”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善罢甘休,这眼看着还得有别的麻烦在后面。
“我这么了?”王老很少生气,此刻却是沉着脸,一点好气也没有。
“现在他就不是一盆花的事情,我们这些兄弟,就是为了出这一口气才来的!”
小云都说了,这小子考高考准能上大学,这话就是拿来搪塞我的。
“您说这话,不是笑话我吗?”王文博尴尬地说道。
如果不出预料,王竹云买的塑料花,还可能是从这个赵家买的。
“这样,总行了吧?”
“真有什么事情,再说。”
袁奶奶喜不自胜地说着。
“爸,您消消气……”王文博说道。
高大明直接摇头:“我感觉都不用问,肯定是姓赵的那家子。”
“爸……您这——”王文博顿时一脸为难。
“哦?这不是青山县组织部的王副部吗?怎么有空来看我一个小老头子?”
五六个歪头晃脑的年轻人捧着一盆花,来到了花草铺子前面。
这一下顺坡下驴,让王老顿时完全始料不及:“小纪,你!”
王文博察觉他这个小细节,心说还挺懂事的,知道不能乱喊。
王文博便点点头,一边吃饭一边思量。
跟王老比起来,王文博身上的功利性是很明显的。
“现在跟你儿子也是这样,爷俩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这手都哆嗦了,何必呢?先顺顺气再说。”
“还有花草,我都给您放外面了。”
“我自己也得学习备战高考,时间也紧迫,以后就不来这么勤了。”
知子莫若父,王老见到王文博这副模样,知道他在更深一步权衡某些利弊,开口提醒道。
“你要是真有什么本事,真有什么想法,先跟小纪商量一下。”
高大明、刘香兰也都放下手里面的活,向外看去。
那满是威严的中年人从院门处走进来,到了屋门口,见到袁奶奶便神色柔和下来:“妈。”
傍晚时候,纪元海和刘香兰准备回去的时间,叫建国的年轻人有点臊眉耷眼的来到了铺子前面。
纪元海是越看越没法看,要是早一点能够告辞,倒也不用看这种家务事。
这也太天才了吧?
仔细观察一下,纪元海上前一步,搀住王老先生的手:“王老,您可别生气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就是犟!”袁奶奶在一旁倒是骂起了王老先生,“养花养草,差点因为一盆花把命给送了,要不是小纪,你就完了!”
“小纪,你要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王老说道,“咱们俩是忘年的交情,花草里的好友。”
“反正您自己也会种花草,平时我就不来打扰您了。”
“我这些花花草草,你也看不顺眼,来来来,都给我砸了,把我退休金也全都拿走,不耽误你王副部的好名声!”
刘香兰放下心来,纪元海也放下心来——这兴许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但是,高大明也决不许提任何一个“白”字,双方是坚决没有任何关系的。
王文博低着头,又闷不做声了。
“晚啦,你知不知道,已经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