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该死的教会!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迁怒了。
莱诺在医药箱里翻到了止疼药,于是就直接往嘴里一丢,干吞下去。嘴里一股药的苦涩味,缓了一会后身上的疼痛减缓很多。
他掀开上衣一看,妈的,肚子上乌了一圈。伊莱亚斯这混蛋下手可真是重。
他一边愁眉苦脸的上药,一边看人不爽:“自己动手啊室友,等我来吗?”
伊莱亚斯被怼了好几句,他自觉很是无辜,不知道侦探是吃了什么炸药脾气这么坏。算了,看在莱诺有病的份上他决定退让一步,于是主动去翻医药箱。
里面乱七八糟放着很多药瓶和绷带。
室友神色冷淡,手上解开了自己的扣子,露出一截被血染红的锁骨。
莱诺瞪大眼睛:“诶,玩这么刺激吗?”
仿佛是意识到这人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前祭司的表情微微一沉,居高临下瞟了一眼,仿佛是在警告他闭嘴。
一颗两颗三颗……很快睡衣就脱了下来。
伊莱亚斯背上的伤口可谓是层层叠叠,几乎能看见森白的骨头,看着就骇人。这样的伤在普通人身上不知那人死了好几遍了,也就伊莱亚斯完全不在乎。
血顺着苍白的皮肤往下,留下蜿蜒的血痕。这一幕居然有种魅惑之感。
鲜血覆盖的皮肤之上,那神圣的纹路随着动作而显露。他像是一尊嗜血而不威自怒的修罗。
妈的,别的不说,伊莱亚斯是真好看啊!
莱诺看他熟练地给自己撒止血粉,又缠上绷带。虽然不太情愿臭着脸但动作很是熟练利落,显然也做过不少回了。
他几乎用完了整个医药箱里的绷带,弄得跟个粽子似的。但刚缠上,绷带就被血染红了大半。
莱诺倒在沙上,撑着下巴欣赏,嘴上犯贱的问:“你腿上没有伤吗?”
他刚说出口,就忍不住给自己一嘴巴。
说的这什么虎狼之词!不要命了?
难不成伊莱亚斯还要在他们面前脱裤子不成啊?!
脑子里顿时出现画面,侦探噌的一声从沙上爬起来。他现在尴尬得想找条裂缝钻进去。
这地方不能多呆了!
嘴上说着:“哎呀我昨晚上忙了一晚上,我得快点回去睡上一觉。睡了睡了晚安晚安!”
他说着,也不看伊莱亚斯的表情,直接起身往房间里面钻,大有一副我要睡觉你别来打扰我的样子。
伊莱亚斯不太懂他的想法,正重新穿着衣服呢,只回头瞥了一眼莱诺。
瞧见侦探跟个猴子似的窜进房间,关上门。他虽然不解,但还是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莱诺靠在门后,用手遮住眼睛,叹了口气。哎呀这叫什么事啊!
他往前走了两步,倒在大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画纸,墙壁边还靠着一个画架,上面是一幅画了一半的画——正是一只雨夜中在天上飞行的黑色金鱼。
但现在只勾出了一个轮廓。
画架旁边还放着一个锁上的展示柜,柜子里面是无数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也不珍贵。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圆环,有三只靠在一起的黑色杯子,有一张折成千纸鹤的白色卡纸……
这是他每一个案子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