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简怔了一下,老者又喝了一口酒道:“姑娘,来找何人呀?”
“不为找人,是在找马。”
“牵上马快走吧,姑娘,老夫早就听说了,鲜虞军在四处找你呢!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什么都没有!”
“相问老者,如何尊称?”
“老夫无姓无名,无儿无女,风里来,雨里去!”
哦原来是个疯老头儿呀!田简心想。
只见老者年有六十,头乱蓬蓬的,活像个野人一样,穿着一身儿棕黑色的深衣,样式十分宽大,,脸色却十分红润,两道眉毛齐耳长,一把白胡子,看上去并不显得苍老。
田简现,疯老头手里的拐杖却是根铁棍,上半段镶着金,下半段镶着银。
田简忽然想起公孙弘在小山?里对她说的话来,问道:“老人家,你是公孙弘师傅?”
“不!老夫没有答应他,只是教过他几手武艺,估计那两老家伙,这回该收他了!用不得老夫操心。”
田简吃惊的说:“老人家,怎么可能无姓无名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疯老头笑道:“在此四方乡野,凡是见过我的村民们,都称我为赤脚大仙,除暴安良是老夫天职!”
“赤脚大仙?那是神话!”
田简说着,看了看老者的脚下,却未见他赤足光脚,反而穿着一双大号的狼皮平底鞋,破破烂烂的,都失去了原色,一只鞋上露着一只脚指头。
田简打趣道:“老人家,既是赤脚大仙,你怎么不光脚走路呢?”
疯老头哈哈大笑了好几声,说道:“这么冷的天,光脚走路还不得把老夫的脚冻掉呀?何况老夫今年已有六十,那能受得了!”
“哦”,田简佯怒道,你真是个怪老头儿!疯疯癫癫的,谁信你的鬼话!”
“不信也罢,本来只是个寻常人。”
“老人家,你真会说笑!”
“姑娘,路上,可否看到过一个背柴的老妇?”
“倒是遇到了一个!你到这里来找她?”
“是呀。”
“你为什么牵我的马?”
“那天,她对我说,虎奔营追人追得紧,让我出面管点闲事,别让孩子们遭殃;
看到你们从小树林中钻出来,我便猜出,是你们到啦!”
老者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这会儿功夫,高韧牵着马,手提宝刀,急急向院内跑来,高声问道,院中何人在高声说话?”
那疯老头说道:“姑娘,一路保重!你看这人,面相太凶了,老夫怕他,告辞!”
只见老者纵身一跃,向山坡爬去了,身子轻得像个惯于上山爬树的野猴子一样,转眼跑进雪坡乱树丛中,消失不见了。
“刚才是什么人呐?”高韧问。
“人称赤脚大仙儿!”田简怔着眼神说。
“什么!赤脚大仙儿?!”
“田简,一个山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田简醒过神儿来道:“没有,不是!”
这时,带着包瓜、包有鱼和狄洪也牵马赶了过来。
狄洪道:“那个古怪老头,我见过,是个道门中人,据说,在一座山中,修了个道观,制了个五彩缤纷八卦炉,多年炼仙丹,长生不老仙丹,一辈子也没炼出一个,打山匪是条好汉,年轻时,打出了名,人称赤脚大仙。”
“我说呢!行踪那么凡”,田简又说:“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着他呢,人就跑了,真是的。”
“你来这里干嘛?”高韧问。
田简道:“来找那个背柴的老妇。”
“噢,这里就是那个老妇的家呀!”狄洪又道:“敌人刚走,别急着走出去,谨防被现,不妨在这里转一转,看一看!”
众人在院中察看了一番,进到厨房间,只见土灶台上落了一层灰,包瓜揭开锅盖儿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大概一两天不见炊烟了,锅底儿上生出了一圈黄色的铁锈,十分无趣。
“到妇人住处暖暖身子吧,方才,我推门看了看,屋里还行。”田简说。
大伙相跟着向北边茅屋走来。
田简飞跑上前,轻轻推开房门,扑籁簌的掉下来一些灰尘之后,众人来到了房内,只见土炕上落了不少灰尘,竞无落坐之处。
只见墙边上放着一个红木厢子,包瓜将它搬到屋中间,说道:“大伙在厢子上稍坐片刻吧!”
众人现,原先放厢子的地方,有块盖板非常显眼,田简指着它说:“有秘密呀,包瓜,掀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