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狐坝声音刚落,便传来了拓拔雪的声音:“是呀,乐将军,那么好看的小美人,让她跑了,岂不可惜?”
拓拔雪说与太狐坝虽然同为野狼谷赤狄人,但两人的乡土口音一粗一细,仍然清晰可辩。
“五行拓目下归谁管辖?”
“归公子窟秘密管辖,要是能把五行拓弄到咱兄弟们手里就好了!”
“你准备去哪?”
“乐将军,本将告辞!走!”太狐坝说。
“且慢!我的马正撒尿呢!”
众人呵呵一阵大笑。
岂料,那马尿顺着桥顶木缝,混合着雪水,直向田简肩头滴来。
田简强忍着,脸色立即羞红了起来。
高韧不忍相看,又不敢动身子,怕被敌人现,便用手掌接着,那马尿滴在手上,反面溅了狄洪一脸。
狄洪不动声色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好了,他娘的,尿个没完呀!走!”
“太狐兄弟,抓住田简后,别忘了飞马快骑报我一声!”
“那是!人一到手,我等兄弟都就安生了!”
这时,只见一个兵骑拍马来到桥头,道:“大哥!等等后面的兄弟们吧,大家都是来自野狼谷,乡里乡亲的,只顾前去,抓住了燕军残兵,请了功,只怕掉队的兄弟们不服!”
“好吧,再停片刻!”太狐坝说。
“你二人,今晚在哪里设伏?”断头桥边,传来乐池浑厚的声音。
“公子窟令我带兄弟在左人城附近设伏。你呢?”太狐坝说。
“我接到公子窟秘令,要我前往仇由山马家客栈查看!”乐池又说,“若是抓到了狄洪,怎么办?”
“公子窟有令,就地处死!”拓拔雪说。
“这是为何?”乐池又问。
“听说他已叛变投敌!”
“好吧!我带兄弟们到仇由山去!”
乐池带人率先走去了。
“大哥,在小山?战场上,狄洪那老小儿下手真狠,把咱们从野狼谷带出来的一个兄弟给砍死了!”拓拔雪说。
“我也看到了,故此,才让他将狄洪处死。”
“借刀杀人?可是,好象没有接过公子窟密令呀?”
“先斩后奏!兄弟们,此事绝密,反有泄密者,一律处斩!”
“遵令!”拓拔雪及手下二人纷纷说。
“那田简姑娘呢?该当如何?”桥下又传来了拓拔雪的声音。
“当然拿住!交给公子窟睡去!”太狐坝说。
“睡去?走!还啰嗦什么!抓住人再说!否则,都是白费!”
不一会儿,太狐坝等人离去了。
“狄洪,听到没有,他们要处死你呢!走,跟我前去牵马!”高韧说。
“去吧,管家。我到坡上那户人家等你们吧。”
说完,各自走开了。
稍时,田简推开柴门,进到院子里了。
只见这是一户农家小院,坐北朝南,建有三间草舍,破烂的房屋,东倒西歪,就像要被雪压垮了一样,另有西屋一间,房门俱无上锁。
东面借着陡峭的山坡,围成院落,院内堆放着三五堆柴垛,一堆堆劈好了的干柴,用不完似的码在一块,从院内墙根,一直堆到了大门外,两处柴垛上面,盖着破布,雪压布幔。
田简看看四下,却见无人,又见有清凉的山泉水顺着结冰的水道,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着。
下面有一个马槽子似的石盆儿和一口大缸接着水。
一大缸清水满满的,向外溢着,水面上结着一层冰面,似乎飘着一股温泉凝结后的冷气,盆面上飘着个葫芦瓢。
田简好奇的走上前去,伸手掏了半瓢水沾着嘴皮呡了一下,觉得有点凉,没喝,把水泼掉,将瓢放进了缸里。
回顾左右,仍然见马匹不见人,喊道“人呢?老大爷,你在哪儿?”
半晌,未见回声。
田简推开一间北屋的房门往里瞅了两眼,又往做饭屋里探头看了看,不禁感慨道:“门破旧,院己荒,寒风吹透百叶窗,灶台冷,土炕凉,屋顶结满蜘蛛网!”
话声刚落,只见老者从房后走了出来,一手柱着根虎头拐杖,另一只手拿着个酒葫芦,往嘴里咕咚咕咚倒了几口酒后低吟道:“饮此浊酒问上苍,何叫英雄不管娘,门依旧,月沧桑,不知老妇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