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熠熠继续看四周的风景,这时,她现西北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白线。
星光熠熠眯起眼睛,仔细地看向那条白线,她能隐约感到那条白线正在变粗,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早上好啊,我们的大魔法师!”糖蓓儿从背后拍了拍星光熠熠的肩膀,跟她拥抱了一下。
“早上好,我们的大甜点师!”星光熠熠也开玩笑地和她打招呼,“怎么样?想出怎么让苔藓干变得能吃了吗?”
“有办法了”,糖蓓儿说道,“我们可以试着把苔藓的不同部位分开,我试过了,如果只吃叶,就不会有那么些怪味,只是腥气还是去不掉的。”
“那太好了!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那太麻烦了”,糖蓓儿解释道,“苔藓的叶片太小了,摘起来太困难——总不会有小马在吃苜蓿花球的时候,是一个蕊一个蕊地摘下来吃的吧?而且苔藓只吃叶子,未免太浪费了,我们现在还衣食无着呢。”
“是这样……”星光熠熠叹了口气。
“等等,亲爱的,你牙缝里有东西。”
“哦?”星光熠熠试着用舌头去找出是哪个牙缝里塞了苔藓。
这时,她仿佛听见了一声遥远的呼唤,而且不光是她听见了,所有的小马都听见了,大家一齐转头,却现西北方地平线上的那条线,已经变成了一堵矮墙,一个小白点和一个小黑点正在极向这边冲来。
那堵墙越来越近,它庞大的体量越明显,而那两个小点也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小马们挤在一起,向着那个方向伸头,仔细地辨认着。
终于,大家认出来了,那两个小点是双钻和夜翔,他们一边大喊着“快回去!”一边用最快的度赶回来。
这时那堵白“墙”已经靠的足够近了,大家已经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被狂风裹着的冷气,下接地面,上连云端,仿佛是极奔来的海啸,又或者是这个世界本身在释放滔天怒火。
“快回去!进马车!”双钻和夜翔尖叫着从远处赶回来,他们连推带拉,把被吓得连路都走不动的小马们推回马车。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小马们惊恐地问道。
“先不要问这个!快!找东西把窗户封上!门关好!”双钻和夜翔指挥着大家拿出一切可用的东西,将马车的门窗封死,不过因为马车摔得太严重,而大家拆改得又太多,所以再怎么努力,也总有封不严的地方。
然后,“轰”得一声,马车仿佛被一柄重锤敲击,开始翻滚,刺骨的寒风从马车的各个缝隙涌入,车里温度瞬间就下降到了冰点以下。
可怜的小马们紧紧抱在一起取暖——现在可还是夏季,小马们被从马哈顿传送到这里时,没有谁带了保暖的衣服,怪异的寒潮袭来,他们就只能靠着彼此取暖了。
在瑟瑟抖的时候,星光熠熠努力地点亮独角,尝试用魔法去抗衡寒潮,她闭上眼睛,她的魔力开始在马车里扩散开来,魔力慢慢转化为热量。
但是此刻,星光熠熠现了诡异的一点,那就是这寒潮中,似乎蕴含着某些不怀好意的黑暗魔法力量。
星光熠熠用尽全力,尝试抗衡这饱含黑魔法的狂风,她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在用力,她的魔法正在快地消耗,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不知是什么东西传来一次震颤,星光熠熠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她诧异地看向四周,现她周围的小马也是同样的惊讶,似乎是空间或者时间本身生了颤动,又或者是某一段被偷走的时间被剪切回了这个世界,如同一大桶水被倒进可本就接近满溢的缸里,使得整个世界晃动起来,以至于大家的灵魂在一瞬间,受到了同样的冲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星光熠熠惊慌地想道。
……
丰收小姐站在街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丰收”,事实上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只是她刚才好像突然缓过神来,开始好奇自己是谁,于是她在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索一番,于是这个名字就出现了。
丰收小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她感觉可能这有些日子了,说不定从世界被开辟,她就一直站在这里了,又或者此刻就是她第一次睁开眼睛呢。
丰收小姐往四周看了一下,现有很多小马和她一样站在街上,也在四处打量,她估计他们也搞不清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所以她也就没有费心去问。
这时,丰收小姐现那些小马的脖子上都锁着铁项圈,还留着栓铁链的扣锁,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自己的脖子上也有,她叹了口气,“真是可悲的生命。”她想道。
她低下头,现自己蹄边躺着一副面具,它由灰色的金属制成,眼睛的位置有两个大大的圆球,前面还开了三条缝用于视物嘴筒下缘开了几个洞用来呼吸,最顶上插了一排黑色的鬃毛。
不知道为什么,丰收小姐看见这个东西,就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她想踢开这个东西,但又感觉这样没有意义,毕竟它已经躺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很可能从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这么多年过去,它也没伤害自己,那也没必要把它踢开了。
这时,自北向的街道,一股狂风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寒潮涌来,丰收小姐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吹得飞起来,四只蹄子也冻得麻木了。
彻骨的寒风仿佛是某种有生命的东西,它们一来就不走了,敷在小马的皮毛上,直往里面钻,好像要把血液也给冻上。
丰收小姐感觉应该找个地方避避风,但她又感觉这没有意义,她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呢,那也不应该离开。
风越刮越紧了,冷气往骨头里面钻,丰收小姐冻得直打哆嗦,但她周围的小马们也没走,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走,她总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会有小马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也听不见,因为风声实在是太大了。
不仅仅是风掠过大地时的声音,还因为丰收小姐这是站在一座城市里,风在墙角、屋檐划过,出了诡异的哨声,不知道那一阵风在哪处建筑划过,出了什么声音,但此起彼伏的风啸声证明着,它已经完全攫取了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