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巩汐准时下班,甫一出医院大门,便看到自家老爸那往日里门可罗雀的茶馆门口围满了人。
一定有事!
是有人上门闹事?
不不不!大概率是那两位干起架来了,这才引来围观!
一定是了!巩汐心中笃定,不由加快了脚步,暗自后悔为什么要把对他最后的考验留在父亲这一关!
明知道这两位一个是犟驴,一个是驴犟,一句话不对付说不定就能干上,自己为什么还……
巩汐懊恼,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典型的关心则乱了。
到了近前才觉不对,这堵在自家门口的人群,没有印象中吃瓜群众的喧闹,反倒异常安静,隐隐还有美妙琴音传来。
“嘿,借过,麻烦让一下!”
“嘘······安静!”
“后面排队去!”
“这是我家店······”
“你家店了不起啊!?客人都进不去你还要跟客人抢?”
然后巩汐就现,自己竟是挤不进去!不但遭尽了白眼,而且面对指摘,她竟觉得貌似人家说得还挺有道理。
好在有这点时间她也弄明白了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无非就是那家伙昨天买回来的那架古筝搞出来的鬼,弹个破古筝也要弄出个这么大的动静,也真是没谁了!巩汐这会儿倒是不急了,赌气地翻个大大的白眼,鼻子噘得老高。
只是嘴角那抹淡淡笑意出卖了她。
“哈哈哈······好,好啊!好曲子!《十面埋伏》是吗?老头子我记下了!”
曲终人散,巩汐终于挤进了大门,正巧见到一病号服老先生捋着花白胡子冲自家那位赞叹不已。
“原本我只道听古筝者,听的是泉水叮咚,听的是空谷幽兰,坐享诗情画意般的高雅。今日小兄弟这《十面埋伏》,是真真让老朽如身临其境般,回到了楚汉之争的垓下,项羽的身边,目睹一代霸王自刎于乌江之畔······”
“无怪乎这位小哥儿笑我浅薄,”说着老先生摇头一叹,回头看向方才一直跟自己斗气的那位长年轻人,正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对自己这番话充耳不闻。
他愣了一瞬,随即爽朗大笑:“也罢,时代变了,以后这个世界就是你们的舞台了啊!哈哈哈······”
“爸,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这才刚离开多大一会儿······”
正巧一中年男子循着老爷子声音跑了过来,在门口迎着后,接替郝运搀扶着离开,抱怨不止。
“怎么这么大动静啊?”
送走这最后一位客人,巩汐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老一少俩男人却是相视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