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天都在家静养,一两个月便成。若是天天劳心劳力,忧思过重,养个一年半载吧。”第五燕齐很不在意地说道,“只要我在,不管是他身上的毒还是病,都不在话下。”只是其他的,要是林如海作死,自己去送人头给对家,那就是他的命了。恕他一个平平无奇的道士无能为力。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云桐这才要带着弟弟妹妹去找贺寡妇。
而第五长清也跟着一起,说是要走走,解解乏。
安云桐无法,只好与他一起。
此时,贺寡妇正在后面厨房里帮干活呢。
后厨这里也有几位年纪比她还大十几岁的老姐姐,听说了她的遭遇后,都很是同情她,也庆幸她的幸运,能逃出来。
只要逃出来了,那山高海阔的,总算是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有人甚至还劝她在扬州找个人嫁了,如此也能有个家不是?
“我不过是个寡妇,如何还能奢望那些。只想着以后能遇到好主家,攒够养老银子,也不算活得太窝囊。”
“寡妇怎么了?我可听说了几百年前,还有皇帝娶寡妇的的?我们没有去偷去抢的,碍着谁的道了?”
“就是,照我说,你现在既然来了扬州,日子从头过,得空了就去托媒婆找踏实肯干的,冬天给我们暖暖被窝也是好的。”
一群大娘大婶的嘻嘻哈哈和地聊着,正要说得更羞人呢,就有人眼尖地看见安家姐弟三人来了,便都转而谈论自己遇到的趣事了。
“贺婶子!我们来看你了。”
厨房里的人也纷纷高声与安云桐行礼问安。
等安云桐姐弟三人带着贺寡妇离开后,大家就小声地说起小话来:“真是可怜哦,母亡父离家,成了孤儿。要不是老爷心善,他们岂不是要去育善堂?”
“说不定是。”
“如今,他们是过上好日子了。就是可怜我们姑娘,远走京城,寄人篱下,好不凄惨。”
“可不是。以后我看啊,这府里的大半家产,说不定得送大半给表少爷呢?”
“唉,造孽哦。”
“都好大的胆子,竟然编排府里的主子?”一声爆喝在门口响起。
大家肝胆俱裂地抬头,却是见到林管家的妻子林罗氏站在门口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有那傻愣愣的人却是在心惊过后,嘟囔道:“难道我们了吗?他们可不就是穷亲戚,来打秋风的。”
林罗氏心火呼呼地往上走,定睛一看,却是发现这人是已过世的当家主母的陪嫁丫头,只是后面被指给大厨房的一个小管事。如今倒是叫人发现,后面他们家越混越差的原因,原来是有这么一个人物,长了张不讨喜的嘴巴,把家里的运道都搅没了。
林罗氏有些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有心给这些人敲打一番,便斥责道:“表姑娘一家对我们林家有大恩,你们以后若是再多揣度表姑娘,我不用禀告家主,就能把你们撵出去。”她恨不得告诉她们,第五长清因为安云桐才卖力寻找他叔父过来的。可是那样说出去后,可能被这些妇人传出去,不知会把安云桐说成什么样子呢,便只好忍住而转为敲打。
场面一度很是安静。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小声地询问,这次是否会免除对她们的责罚?
“下不为例。若是下次还叫我听见你们这样说两位表姑娘与表少爷,后果自负。”
林罗氏怒气腾腾地离开,打算回去跟林管家也说一下,叫他也敲打一番那些长随小厮,莫要非议安家姐弟,不然叫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离间了两家感情,那岂不是叫老爷与姑娘伤心?
不说林管家得知有人这般议论安家姐弟是如何的震怒,只说安云桐她们带着贺寡妇到了前面的院子便停下来。
安云桐想问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姑娘,不怕您笑话。若是府里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想在这里做事的。有得吃,有得穿,还有月钱领着,不怕外头的人欺负,真是极好的差事了。可是我也知道,我能否呆在这里,得看府里老爷与林管家的意思。”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安云桐,“所以我才总是去厨房那边帮忙,一来是想着做些工抵消吃住用度,二来就是想着管家娘子也能看到我,留我下来做事。”
安云桐点头,“贺婶子这样想很是周全。只是贺婶子也知道,我们姐弟三人也是投靠伯伯的。伯伯他们有什么安排,我也不能强加干涉。若是对你不好的,我定会帮你。”
“我知道的。”贺寡妇并不怨恨安云桐。
她也不知道,安云桐虽然这么说,却是把她的想法放在心上,以期望之后寻机会问问管家娘子,有没有适合贺寡妇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