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裴听见这话,脸色一变。
他匆忙换上衣服,那幅墨宝是御赐之物,是林青裴获武状元时晋渊亲赐的,上书气吞山河四个字,是陛下对他的认可,万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他穿好衣裳,正要朝外走去,忽的想到了寝屋里正等着自己的易欢。
林青裴犹豫了会,唤来丫鬟,道:“与夫人说清楚,就说今晚我还有事,就不留她这了。”
“是,二爷。”
话落,林青裴匆匆朝外走去。
易欢坐在床边上,等了林青裴半个时辰,等来了传话的丫鬟,那丫鬟目光里带着怜悯,说道:“夫人,二爷说他还有事,今晚就不过来了,您先歇着吧。”
易欢攥着床柱的指骨,一下子泄了力,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她道:“我知道了。”
丫鬟觉得她也是真的可怜,二爷好不容易来凝萱堂一次,府中还出了事,让二爷不得不离开,下次二爷再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丫鬟退下后。
易欢目光平静,失望吗?早已不失望了,失望了太多回,便也无感了。
倒是桃心走进来,骂骂咧咧道:“二爷怎能说话不算话?”
易欢道:“算了。”
桃心说:“不过府里好像确实出了事,听说是御赐的那幅写着气吞山河的墨宝,被人给盗了,二爷这急急忙忙的出门。”
桃心是个乐观的,她安慰易欢,道:“说不定等明日,二爷就又来了呢?夫人您别担心,反正现下顾小娘被禁足,二爷不会去她那。”
易欢躺上床,盖好被子。
她没有睡意,连续五日做关于天子的春梦,让她羞恼至极。
她怕她睡着了,又会梦到那位天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陛下的呀。
桃心熄了灯。
易欢睁着眼,不敢睡,生生撑到了天亮。
这晚林青裴没有再回来看过易欢一眼。
而易欢也未曾再入梦。
一夜未眠,天光大亮。
皇宫里。
晋渊睁开眼,很失望,昨夜竟没有梦到易欢。
现实里瞧不到摸不着也就罢了,现在连梦里也见不到她了。
晋渊沉着一张脸。
张德胜进来时,便瞧见晋渊脸色难看,心情不爽利的样子。
张德胜更加小心翼翼了,他道:“陛下,可需要奴才服侍您更衣?”
晋渊坐在床上,乌黑的眸里浸着郁色。
“张德胜,朕看上了一个女人,你说朕要不要把她直接抢进宫呢?”晋渊的声音微哑,眼神阴恻恻的。
这话一落,张德胜内心一惊。
晋渊这话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乌睫下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暴戾恣睢。
张德胜试探着开口:“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有此等荣幸,受到陛下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