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少女,胸前贯穿了一根足以要命的箭矢,鲜血染红了白衣,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此时闪烁着最凶恶的憎恨的表情。
手握着天蚕丝的一头,一头拉着十几个黑衣人,像是逗猫遛狗般闲庭信步,穿梭在商贩和行人之间。
行人纷纷驻足,窃窃私语间,有人认出跟在苏卿沫一旁的慕君年。
天下第一商行,云裳阁的掌柜。
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与之交好的,客气询问道,“老慕,这是?”
慕君年微微抱拳,常年不苟言笑的容颜上,漾出一抹笑意,“这是我家少主,苏国公府的大小姐。”
想到什么,脸上划过一丝杀意,愤愤不平的道,“苏国公派人追杀我家少主,大小姐想要个公道,亦准备告御状。”
听完慕君年的解释,人群又是一阵惊呼,这真是奇闻了。
老子要杀小的,小的要状告老子。
一出好戏啊!
苏卿沫淡然的从这些人身边穿过,身上的箭矢晃动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箭尖滴落。
地下,鲜血蜿蜒成一道刺目的痕迹。
有人勃然大怒道,“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苏国公还配为人父吗?哎……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如今国公府继夫人当家,你看那二小姐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顶好的。”
“闺女,听句劝,父要子亡,不敢不亡,不然就是不孝。孝字大于天。”
“位列公卿,做着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实在有违圣恩。”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那些难听的,说她不孝的,苏卿沫只是一笑置之,父慈才子孝,父都不慈,那何须和子谈孝不孝。
慕君年朝着人群抱拳道,“多谢大家为我家少主声,感激不尽。”
金銮殿上,陈公公朝着下方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苏国公掩饰着内心的喜悦,脸上装出一抹伤心的模样,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跨出一步,“启禀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哦?苏爱卿,说来听听。”
苏国公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伤心的道,“陛下,老臣有罪啊!”
“老臣的嫡女今日不幸染病去了,小女生前和冥王有婚约,实在是小女无福,如今这桩婚事……怕是……”
皇帝眉眼沉了沉,她的女儿死了?
十六年前,他没能留住她,今日,他依然没能留住她的女儿。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皇帝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苏国公忐忑的跪在地上,被皇帝这般注视,神情有些僵硬,都忘了伤心,连额头上划过的冷汗也顾不得擦。
心扑腾扑腾的,仿佛要从心口跳出来。
皇帝收回眸光,脸上不显,心中却一沉,那孩子,怕是……
这苏国公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者造成今天这的亦有他的手笔。
“那孩子得的什么病?”皇帝冷不丁问道。
“微臣,微臣……”
在皇帝犀利目光的注视下,苏国公都忘了要编一个什么病情,他没想到皇帝会关心那个死丫头,所以连病逝都是胡诌的。
冷不丁这么一问,更是慌张的答不上来。
“苏国公,你是在诓骗朕吗?你意欲何为?”皇帝愤怒的怒砸岸上的一道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