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买了平安扣,私下又去看了眼孩子。
憔悴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两岁大的小婴儿,看着可爱讨喜,圆滚滚胖乎乎的,对谁都笑。
陈最用食指戳了戳小孩儿的手,弯着嘴角逗了两下:
“这不挺好的?”
“是挺好,有孩子有老婆确实不一样,但——”那兄弟叹了口气:“这娃智商以后也就这样儿了,染色体异常,脑补育不完善,当时我当时太他妈混,醉酒影响的。”
男人说完身边的女人直接就哭了出来:
“也怪我,我也没提前准备,身体本来就不好,明知道意外怀孕,还非要逞强生下来。”
当了母亲,没能给小孩子一个健康完整的人生,她的自责,悔意甚至比孩子父亲要更多。
男人又只好安慰自己老婆,说好好调养身体,过两年备孕再生个二胎。
陈最当天晚上就去做了体检,又拿着盛意近期的体检报告,专门咨询备孕的事情,私人医生合作了很久,看不过去,说了陈最两句:
“盛小姐的体检没什么问题,你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这类治疗神经性药物必定会对胎儿有影响,况且你两个多月前来复查偏头疼,还拍了脑部ct,怎么就敢要孩子?”
“要真是怀孕了,大概率是不能留,不过也不一定,孩子父母都得做全面检查,并且的孩子母亲的检查会更繁琐,还伤身体。”
大少爷破天荒没还嘴,抿着嘴任他数落。
在医生走了后,陈最又坐在酒店外面的花坛,慢慢熬。
第二天刘叔去寻他的时候,看到落了一地的烟头,才知道他彻夜未眠。
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陈最只是不敢承认,藏在想要孩子想结婚的情绪之下,更深层次的,是他早就感觉到盛意想离开了。
他潜意识里在算计,想通过其他方式留她。
极端一点也不是不行。
医生骂的对,对待盛意,他越来越浑,越来越没理智了。
这事儿没过几天,陈最就把药停了。
他是想找个机会正式和盛意商量结婚要孩子这事儿的,但盛意半夜给他打了个电话,慌里慌张地说:
“陈最哥,我好像怀孕了。”
她例假一直很准,这次将近四十天没来,她忙昏了头,现在才意识到。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盛意看不到陈最的表情。
他正在分部会议室听人汇报,背部剧烈地往后一仰,贴到皮面椅靠上愣了几秒钟。
等到周围人现异常询问他时,他才警觉自己额头后背都惊出一片冷汗。
陈最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颤,凸显出青色的手筋,几乎没什么理智。
“去医院做个检查。”陈最脸色惨白,也忘了自己在哪儿:“全面点儿,要是,真怀了,就打掉。”
挂了电话,他也没精神在听下属在会上讲什么。
办完正事儿,有胆子大的下属调侃:
“陈总,不跟夫人解释吗?她没看到您刚刚的失态,八成儿以为您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回家有得吵了。”
陈最笑笑没说话。
-
车里空调暖风一直在往盛意脸上烘,她卸了妆,素面朝天,脸也被烘成粉红色。
“少爷后来跟我闲聊才说,与其让您自责,内疚,那不如全怪他好了,反正本来就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