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侄儿三贯钱,我也三个孩子呢。”
“大哥这话说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怎么一样呢?”陈翠萍反驳得理所当然。
苏长槐挺胸抬头,“在我这儿,三个女儿就和三个儿子一样。”
“你你你。。。。。。”陈翠萍现一向孬怂的大哥好似变了个人,第一次占下风一时不知如何应付。
“弟媳还吃酒吗?”苏长槐缓缓问道。
陈翠萍知道老二不会拿三贯钱来,婆婆也不会同意,家里是婆婆管钱。
…。
“我我本来就不是来吃酒的,孩子要兔子,我来拿兔子!”
“爹爹!”
苏姩姩、苏姣姣唤了一声,那三只兔子养肥了她们要吃的。
“不好意思,那是我家的兔子。”
“家福、家禄、家寿是苏家的根儿,是大哥你的亲侄儿!”陈翠萍叉腰。
“姩姩、姣姣、岁岁是我的亲女儿,我为什么要将胳膊肘往外拐?”
沈碧玉听得眼红,相公终于想通了。
既然相公想通了,接下来该她了。她抄出门后的扁担,挑起两只空桶,要去村井打水。
刚才相公给弟媳治蚊虫呢,没水了,他们一家人还要水做饭呢。
“大哥这话说得,娘听到也要。。。。。。”
陈翠萍叉着腰还没说完,沈碧玉挑着的扁担托着她细脖子往院外去。
“哎你。。。。。。”
沈碧玉力大无穷,她细脖子被裹挟着一直退,直退出院外,一屁股坐上湿泥。
苏长槐冷眼瞪向福禄寿。
三兄弟本因娘的遭遇目瞪口呆,害怕不已,见大伯那可怕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一边喊娘一边争着往外跑。
沈碧玉“嗒”的一声扣上院门,迈着有力的步伐去挑水。
“啊咿啊咿啊咿!”
苏岁岁欢快地扭动又小又软的身子,像一条虫。
“爹爹真棒!”
“阿娘真厉害!”
苏姣姣兴奋呐喊。
厨房没人,苏姩姩懂事地进厨房看着灶上的菜。
苏长槐进屋,从装针线的笸箩里翻出剪子,拿了铜镜,借厨房的光慢慢绞胡子。
昏黄烛光下,苏长槐有了一只光滑的下巴,人也年轻了许多。
沈碧玉挑着一担子水轻快回来,与苏长槐对视,不由脸颊一红。
苏长槐亦对她一笑,“阿玉回来了。”
苏岁岁躺在婴儿篮中暗中观察。
她知道,阿爹改变的不只是一个毛茸茸的下巴,还在于他的眼神与心性。
现在的阿爹不再是从前那个孬种、怂货,而是钮祜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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