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静姝不仅没有放松紧绷的心情,反而觉得此事非常的棘手。
不管是外公和舅舅扛不住严刑拷打,说出了粮食的埋藏地,还是他们抵死不认,被冠以谋反罪,打入死牢。
这任何一种结果,都让静姝觉得难以承受。
秦子川看着静姝满眼疲惫的坐在廊檐上,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目前的情况的确是让人无从下手。
所有的安慰都变得苍白无力,他选择静静的陪伴。
可卫宝柱脑子简单,他只知道要赶快去救人,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
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静姝看的有些眼晕,烦躁的道:“三舅,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卫宝柱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屁股坐在廊檐上,“这可咋办呀,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急坏不可。”
想起外婆那佝偻的背影,静姝一阵心酸。
想了想道:“三舅,你明儿个不要和我们去城里,你到山里给外婆捎个话,就说村里这两日要调整陷阱的位置,外公们若不去怕引起怀疑,这些天就不到山里去了。”
卫宝柱刚想拒绝,秦子川便给他使了个眼色,“你听姝儿的没错,我们明儿个去只是打探消息,你到了山里,千万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知道,打探消息这种事儿,他去了也是帮不上忙,不如进山一趟,也好让家人不必天天挂心。
天还未亮,赵三实在忧心卫家的情况,便悄悄前来打探。
静姝只是简略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眼珠子一转道:“三叔,不如将婶子和金玲姐唤来,你和我三舅悄悄的将他们护送到山里去,我看这村里往后怕是不太平了。”
赵三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这好倒是好,只是我们都走了,那卫大叔和你大舅咋办?”
“等想到了办法再通知你,”静姝只能这样敷衍一句。
看着几人消失在昏暗的月光里,秦子川试探得道:“你是不是对赵三有所怀疑?”
静姝只是无力的摇摇头,“我不是对他有怀疑,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对任何人都无法信任,所以将他的妻女送到山上去,也算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吧。”
说完眼角瞄了秦子川一眼,苦笑的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卑劣?”
“小心无大错,”秦子川瞅着幽幽的月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所说的任何人也包括我吗?”
静姝盯了他半晌,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例外,我相信感情,也相信曾经那个懵懂的少年,对我娘的感情都是真的……”
“曾经吗?”秦子川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人的确是会变的,但我的感情一直停留在那个懵懂的年纪。”
静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昏暗的月光铺洒在大地,如梦如幻。
清晨的阳光一照,一切幻影都化为灰烬。
城门口,一个梳妆打扮干净利落的小丫头,持着一张特别通行证儿,正准备通过城门。
那守卫一看,目光阴沉沉的呵斥道:“大胆刁民,居然敢伪造官府的凭证,我看你这头上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