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是想找打吗?”
中年白人瞪起了两只眼,咧开嘴,挑衅意味十足。
贾斯汀。盖蒂是小镇的修车工,至今单身,与死老爹吵架后便在外独自生活着。
千篇一律,日夜劳累的工作已经磨去了他年少时的热血,唯留下对狗屎生活的火气。他不会惯着任何人,哪怕对方只是个小鬼头。
其下巴的大胡子凌乱,钢丝球般的堆在一起,鼻子扁平,气质狠戾。
其身边的一个瘦高黑人,饶有兴致般的打量着女孩,插着裤兜,腮帮子来回咀嚼着。
天气很冷,成年男性再套上厚实的衣服,体型看起来就更大了,压迫感十足。
哐哐哐哐——
老旧昏黄的车厢内,路人们心照不宣地看着手机,或扭过头,盯着窗外的漆黑隧洞。
没人有想去帮忙的意图。
金发少女穿着名牌的褐色风衣,透亮的黑长筒靴,脖颈前挂了条灰白色毛巾,背着黑色的小提琴盒。
与这辆列车相比,她的外表显得太精致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那您是想跟我打一架吗?”
“……”
贾斯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女孩会这么回应。
阿拉斯加州位于整个合众国的最北部,唯有运动与暖气可以使身子舒适,故而,他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堪称彪悍。
但他也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疑似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能如此“粗暴。”居然直接问他是不是要打架。
“……不,那倒不是…”
“那就请您别在公众场合抽烟了,好吗。”
铿锵有力的每一個字,都让贾斯汀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看向金发少女的眼睛,却无法从中找到半点的畏惧。
“……啧。”
他不爽地翘起二郎腿,吹起胡须。
“怎么了?你还是后面那个中国人的粉丝不成。”
“老子想做些什么,跟你这个小鬼有狗屁关系,啊?要动手的话就试试看?”
唾沫星子飞溅,贾斯汀的表情有些狰狞,左上侧的嘴皮翘起,露出里面焦黄的犬齿。
名为卢克的黑人靠在椅背上,虽不发言,却也是一脸的不善。
他们与女孩的距离只有半米,互相对峙着。
随着贾斯汀骂完,车厢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喂,盖蒂,卢克,你们别太过分了!那只是个孩子。”
一名戴着红框老花镜的妇人,从后面的座位探出脑袋,好心劝阻道。
“滚一边去,这跟你没关系老东西!这他妈是个马娘孩子!”
“你家那小子的账我还没找他算呢!所以现在给我闭嘴!”
话是这样说,贾斯汀却不敢移开半点视线。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左手悄悄地掐灭了香烟,防止自己来不及反应。
只要是马娘,力量比他这种没经过专项锻炼,即使人高马大的修车工强再多也正常。
可那又如何,他从不会在面上露怯,可别提旁边还有自己的朋友,二打一,优势在他。
贾斯汀现在只希望这个马娘女孩的实际年龄,跟她的外表一样,最多是个高中生,并且不是那种运动天赋好的赛马娘。
就在上个月,他隔壁的小镇就听说出现了恐怖的连环杀人案,警方从雪地的脚印来看,便将嫌疑犯的范围缩小到了有运动员经验的马娘身上。
“谢谢您的配合。”
少女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贾斯汀和卢克都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列车却也刚好要到站了。
哐、哐、哐。
随着车厢缓缓停下,金发少女也转过了头,走近车门。显然她准备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