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昌本以为是什么高层子弟,匆匆而来,现在大失所望,高层子弟,不可能是凡人。
劳烦程管事了。
和珅客客气气,欠身一礼,见他如此识趣,程大昌不再言语,挺直腰板儿,跺起方步,往里行去。
一路上繁花似锦,万紫千红,人参满地跑,灵芝遍山林,和珅眼花缭乱,喜不自胜,程大昌撇撇嘴,凡人就是凡,没见过大场面。
确定了和珅无权无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再搭理,刚刚与小妾下棋,正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之时,被叫出来迎客,真真是扫兴至极。
人和殿,逍遥宫管理户籍之处,里面稀稀疏疏几人,有说有笑,看到程大昌,立即四散跑开,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们几个,若再偷懒耍滑,罚俸一月。
哎哟,我当是谁呐,好大的口气,程管事,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呀,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呀,
百草阁油水真足,几日不见,瞧你又胖了几圈,哪像人和殿,清水衙门,也就图个清闲。
人和殿管事斜楞着眼,大腿翘在二腿上,手里拿把折扇,轻轻摇动,言辞中尽是揶揄之意。
张春年,别人不知我还不知,杂役、外门弟子人事调动都归你管,中间你收了多少好处,还用说吗?
诶,马马虎虎,混口饭吃,跟老哥您没法比,送人来了?
不错,登记一下吧,新来的,黄主事罩,看着办吧。
听说是黄主事罩着,张春年母狗眼耷拉下来,好大一阵儿西北风。
叫什么?
道真。
哪里人士?
逍遥天下城。
哪坐城?
和珅一愣,想起城门上癸九二字,连忙补充。
癸九。
是正道联盟攻破的那座城啊,晦气。
张春年一脸鄙夷,提笔刷刷在本子上写起,
道真,新进杂役,癸九城人士,男,二十有五,举荐人,黄忠,凡人…
见上面写着杂役,和珅弯腰一礼,恭恭敬敬。
前辈,在下已是正式弟子,并非杂役。
张春年见他如此客气,更为鄙夷,什么玩意儿,区区凡人,当个杂役都闲多余,还想当正式弟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斤两。
正式弟子,等你过了考核再说吧,本管事大公无私,从不徇私枉法。
和珅咽口唾沫,不再言语,若拿出令牌,有损师尊名声。
新进杂役一名,这两只是活物是你的?
张春年指指牛犇小黑,眼里有了颜色。
他们是我的坐骑。
杂役不能带宠物,不符合规制,本管事先替你养着。
牛犇一听不干了,操起斧头砍向张春年,张春年嘿嘿一笑,曲指点出,牛犇倒飞七八米,一口牛血喷出。
小黑见牛犇被打,对着张春年喷出一缕紫火,张春年再次点指,一道风刃呼啸而来。
轰隆,
小黑被打得翻到在地,两旁弟子呼啦啦,拿绳索将二妖捆住。
体格不错,个性也够野,卖去灵兽院,每只灵石五万。
和珅气得浑身打颤,自己前世从来不讲理,都是讲拳头,没想到现在如此憋屈,指向张春年。
你,你。
将新进杂役带去边古沼泽听用。
和珅刚想取出令牌,两名弟子不由分说,上前扭住胳膊,押着他七弯八拐,上了一艘飞艇,一脚将他踹翻在甲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