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是最下下策罢了。
在事情还没达到无法转圜的余地之前,且先留着他的狗命吧!
倒是范新现在看着大刀阔斧在前行走的萧意淮,心里起了丝丝犹豫。
就看他满面红光的样子以及一行一动间的潇洒和不以为意的态度,根本就无法把他和中毒受伤联系起来。
按照汪辅交代的,箭簇上有毒,昨夜事突然,侯府门外也一直有人盯着,根本就没有叫过大夫,更没有任何可疑之人出现过。
若真是萧意淮,那他今日的左侧胳膊只会流血不止外加溃烂见骨。
范新死死盯着那只背在身后的左胳膊,仿佛想要透过黑色布料窥见里面的皮肉一般。
而此刻,柴谓已经如实向6沅春讲清了范新来府里的意图,并恳求她想法子去救急。
萧意淮的命虽然只有一条,但却关系到整个侯府乃至6府。
昨夜的事能惊动整个京城,便是6沅春不清楚汪辅到底是哪路的,但他能坐到辅的位置,自然不简单。
诚然,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过萧意淮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她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份,便是问了,人家也定然不会说,所以直接选择闭嘴。
可今日,柴谓突然来请她,那就足以说明,夜探汪府的人就是萧意淮。
当然,这只是6沅春自己的猜测,她不会去核实,也不会向外多嘴,包括祖母那边,她也会瞒住。
萧意淮的安危,牵一而动全身,6沅春虽然不懂政治,但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先跟柴谓说:“一会儿我跟石榴会。。。。”
时间紧急,对方又是指挥使,6沅春觉得那人肯定不好糊弄,所以只好选了个对自己狠一点的法子。
柴谓听了计划后,眼里盛满了赞赏,这么眨眼的功夫,少夫人就想到了如此周全的办法,实乃高人啊。
他前脚离开,6沅春立马开始大力揉搓自己的脸,还不忘在嘴唇上也细细沾染了一层白色香粉。
过会儿有哭戏,用胭脂可不行,还得是自然红比较有说服力。
对镜自揽,6沅春此时端的是一副柔柔弱弱且精神气很差的模样。
“石榴,咱们走!”
6沅春信心十足的抬着步子就要出门,结果石榴一把拉住她:
“姑娘,既然要装,那就得事事到位。
你这说话。。。能不能绵软些,刚刚那句‘咱们走’,听着就跟要去干架一般!”
主仆俩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石榴衷心又嘴严,哪怕她知道昨天到今天,自家姑娘和萧将军都透着不正常,那她也不会妄自揣度。
在她心里,姑娘就是天,只要天晴,她就开心。
若是天阴或者下雨,那她就想办法让这个天露出阳光。
现在她的天要去外面干大事,那她这个小跟班就必须做好辅助,比如监督她把淑女装的像一点。。。
6沅春嘿嘿的笑了下:
“这不是还没出泽兰院嘛,一会儿出了门,我自然会变成唯夫君是从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