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同白蔓讲了很多,其中还包括了雾的一些平生。
看得出来白桦对他有多么崇拜。
幽默风趣,极具魅力,白蔓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木里哀。
在白蔓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严酷而冷峻般的存在,对她也向来都是严肃的,她甚至不太敢盯着他的眼睛看。
有一次他趴在桌上睡觉,本身也是难得见面,白蔓鬼使神差地就看出了神,岂料竟被木里哀抓到,以她闲着没事做为由被他罚打了一晚上的木人桩还不算,天亮后又让她去负重跑。
还有一次,记得是5岁的时候,她意外救了只被人追击的小狼崽,那只小狼崽可乖可通人性了,银白色的毛,浑身上下都毛茸茸蓬松松,她好喜欢那只狼崽的,那个长耳朵兔双肩包也是陪了她很久的,结果被木里哀现后连狼带包地丢弃掉。
白蔓的确是不服的,但是对于木里哀的不服,她向来都用在了较劲上,也因为她的较劲,再不可能完成的训练,都被她咬牙坚持住。
在白蔓的印象里,木里哀也从来不会叫她蔓蔓,他只叫她白蔓。
他的过往,他的点滴也只会在他教授知识技能的时候无意透露。
他从不吝啬他的学识,在拓宽她的知识和见解的同时,他默许她持有自己独特的观点,甚至他会因为她的独特观点难得地变得不那么严肃,更甚心情愉悦。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他知之甚少,木里哀不会对她说这些,而她所知道的他的点滴,也仅是犹如一滴水掉进汪洋大海里的那么一点滴。
房间里,那枚蓝花楹徽章就好似拥有魔力般,白蔓已经盯着它出神了好一阵。
她知道,这是木里哀给她的力量源泉。
她其实不太想要这份源泉。
她相信凭着自己的力量,也不会让月见军的建设差到哪里去。
但是显然,木里哀是了解她的,在白蔓就要合上木盒那一刻,突然的晕眩感袭来,她整个人就陷入了一阵短暂无意识的黑暗中。
“就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吗?”
一道揶揄轻浮的声音传来,白蔓的意识视野也渐渐变得清晰。
那人在周围光影的掩映下露出了全貌。
这人很高,比起白蔓视野里的粉女孩,他整整高出了两个头。
他束着一头深绿高马尾,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深邃而灰褐的眼睛,肌肤光滑偏透明。
绝多数植物异种人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都是雌雄同株,不过随着后天进化,他们会拥有一次转换性别的机会。
眼前这人气息显然才完成转换没多久。
白蔓马上意识到,这不是木里哀的记忆。
与此同时,生长中心的某片晶石在热。
要是她猜测没错,这的确不是木里哀的记忆,而是她母亲的初代——蔷——的记忆。
记忆在与白蔓接通后,白蔓立马就知道,眼前这个说话的男人叫做榕。
当年,绝多数植物异种人陷入基因缺陷所带来的危机的时候,被基因缺陷所影响的,可不包括眼前的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