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爷,您快看看。”陈崇虎赶紧招呼一旁的李二爷,道。
老郎中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赶忙上前,分别给李壮和他娘把过了脉,又在身上把把掐掐,刺激过几个关键穴位后,这才扭过头,缓了口气。
“陈掌柜的,他们两人没什么大碍,”李二爷顿了顿,继续说,“只是长久少进饭食,体弱,再加上情志所伤,得找个安稳的地方休养些时日,我再开几個方子叫他们喝下去,几日便可醒来,半月便可痊愈。”
“恩,”陈崇虎点了点头,“我待会儿吆喝几个汉子,拿他们到县里去,还得拜托李二爷多来照看。”
“欸。”李二爷答应一声。
……
陈崇虎皱了皱眉,从头开始,把这二日生的事情盘了一下,心里越的犯嘀咕,扭过头,看向老里正,道,
“老丈,此事定然有蹊跷,或许无独有偶,不妨在村中查验一番,寻摸寻摸是否还有类此之事?”
老里正心里一惊,眉头深深蹙起,赶忙答应一声,扭过头和自己侄儿商量,又和一旁的老童生言语几句,这才扭过头,朝着陈崇虎点了点头。
此时正是农闲,在此地看热闹的人就已经不少,老李正又叫侄子去把那些还在家里的人都喊起来,就在村中头,按照他和老童生的印象,开始勘验起来。
……
“张平媳妇,你家的老七呢?”老里正停在一户人家面前,点了一遍,又点了一遍,总算抬起头,“叫张丰俊,脸圆乎乎,我记得乳名叫七胖?”
“啊?”张平嫂先是愣了一下,扭过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六个儿子,点了一遍,明明心里不觉得错,但偏偏越点越别扭,心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哎呦,大伯,你这么说,俺想起来了,半拉月前,六小一天巴问着要弟弟,莫不是俺真有个七小子,乖乖,六憨,你记得不?”
众人纷纷看向躲在妇人身旁的那个最小的孩子,孩子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说来也怪,自那天说完以后,六小就了火症,在炕上躺了几天,喝了两副汤药,这才爬起来,”张平嫂努力的回忆着,对于自己可能丢了一个儿子的事情,或许是有些心惊,但却远远不像李壮那般激烈。
想想也是,人家膝下七个男孩三个姑娘,跟小鸡下崽一样,平日里就丢家里散养,真丢一个,说不心疼是假的,但真要说有多伤心,也就那样。
这年头,夭折的孩子远比活下来的多,真要心疼,那就海了去了。
乱事人如草啊,生下来,活下去,哪里还有别的可以考虑……
……
……
李庄不算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大概用了半日时间,便从上到下,寻了一遍。
陈崇虎的目光逐渐开始犀利起来,
果不其然!
李壮的遭遇并非是个例!
李庄百十来户人家光被现的居然有足足五户人家少了孩子!
大几户人家如张平嫂一般,感触不深,哪怕丢了孩子,也不打算耗时耗力去寻。
只有一户人家听到的消息,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得亏李二爷眼疾手快硬生生的人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