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让开道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的慧明,吴天心中哑然。
说道:“慧明大师,不继续讨论佛法了?”
慧明面色平静,但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只得双手合十:“小僧修佛尚浅,目前尚不能与吴施主谈佛论经,有缘再见。”
吴天笑道:“好说,我的府中藏有几部佛门经典经文,若他日再见,定当赠予大师。告辞!”
看着一行人朝北渐渐远去,慧明建色略带微笑。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吴施主佛法高深,所出之言皆含佛门大乘之理,若能皈依我佛,乃是我佛门之幸事。”
“只是,正如吴施主所言,从来不平等吗?放下屠刀,真能成佛吗?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成魔了吗?”
只是慧明,想来想去也未曾想通,叹了一口气,信步离开了。
走了半日,众人在一处山脚下的阴凉处,停下来休息,给马儿喂水。
任嘉雪取出清水干粮,而吴天则是架起火堆,开始烤肉。
众人围着火堆,闻着烤肉散出的香味,食欲大动。
特别是苏静,跟吴天认识这么久,还没现有一手烤肉绝学。
这时候,任嘉雪突然问道:“吴当家,为什么你和那位僧人说,佛法是悖论呢?我看那位僧人,佛心已经乱掉了。”
吴天将烤肉分成小块,递给众人。
看了看任嘉雪,道:“有这么一种人,平时满嘴仁义道德,敌人杀来,危难之时,躲藏避世,甚至告诉大家,这是劫数,是灾难,只能认命。”
“但有一些人,注定不会被命运所曲折,奋起反抗,最后,终于打败了敌人。”
“这时候那种人,又跳出来说:我们一定要用爱心去感化敌人,而不能用增加仇恨的方式去杀灭敌人,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把这种人,叫做乱世圣母,这种人如果一旦得势,便是天下的灾难,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难。”
“所以,乱世,先杀圣母!”
任嘉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有点明白了。”
老强说道:“吴当家说的确实如此,这种简直就是害人,我自己受苦受难的时候,没有见到他出现;”
”我报仇血恨,快意恩仇的时候,就出来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我的苦仇恨,那我失去的家人找谁说理去?”
吴天笑了笑,正要说什么。
却听到远处,有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奔跑而来,边跑边大口喘气。
这人身上已经几处伤口,隐隐约约见到白骨。
面色苍白,有数处血迹,眼神溃散,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而这人死死拽着一个竹筒,跌跌撞撞跑到了吴天这边。
体力不支而扑倒在地,但这中年男子仍不放弃,缓慢攀爬。
吴天微微动容,却看到有数十人,骑着马追赶而至。
只见地上缓慢爬行之人,抬头看着吴天,伸出手将竹筒递过。
似乎忍着剧痛颤抖说道:“吾、吾乃城、闽州传讯官,这、这是边、边关密报。”
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托付义士,送往止汉城,亲手、交、交给镇远将军,否、否则、天、下…”
话声未落,中年人双目圆睁,已经咽气。
王胖子探查,现此人生机已无,在其身上摸索一番,现一块令牌,上刻闽传令字样。
于是将竹筒与令牌递给吴天。
突然,一道破风声传来,却是一条长鞭袭来,绕住竹筒往回拉。
王胖子瞬间大惊,本能地抽刀斩断长鞭。
长鞭一击不中,竹筒飞向后落下,被吴天伸手接住。
只见在自己面前三丈左右,数十位马匹一字排开。
这些人风尘仆仆,身着布衣长袍,腰间悬挂宝剑。
为之人是一位五十左右老者,须花白,手握马鞭。
看样子刚才就是这位老者所为。
只见老者双眼盯着吴天手上的竹筒。
用马鞭指着吴天,喝道:“年轻人,这是边疆机密,老夫是闽州镇海将军府先锋将李开,快将这竹筒交还于我,耽误边疆大事,会惹上杀身之祸。”
吴天抛了抛手上的竹筒,又看了看前面的数十人,顽皮说道:“原来是边疆的机密。”
李开脸上挂有笑容,捋了捋山羊胡须,放松下来,说道:“不错,你小小年纪日后定有作为,不要误事误己。”
吴天怪眼一翻,收起竹筒道:“小老头,你当我傻呀?这竹筒一看就是有很大的机密,这么值钱的东西,你让我交出去,我就交出去?你想要,拿钱来买!”
李开面容一僵,而在身侧,有两位稍微年轻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