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霜一怔,低头应:“是。”
声势浩荡的回门车队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江父一副诚惶诚恐出来迎接。
“恭迎九千岁。”
燕绥鹤笑里藏刀:“江丞相倒会装模作样,偷龙转凤的招数却用得娴熟。”
“九千岁说笑了,凝霜才是我嫡长女,也如我掌上明珠啊。”
两人一来一往,无人在意一旁的江凝霜。
江凝霜低着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双方表面甚是和谐。
直至晚饭前。
江父才寻了空将江凝霜带至后院。
江丞相拧着眉张口便问:“九千岁是否还有提起铃月?”
竟是丝毫不关心这几日江凝霜的处境。
江凝霜淡淡回道:“父亲,女儿并非是九千岁肚里的蛔虫,他如何想,女儿并不知晓。”
没得到想听的答复,江丞相横眉愠怒。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有燕绥鹤撑腰,敢这么同我讲话了?”
江凝霜却是冷然回:“这话父亲便说错了,我一介孤女入不得九千岁的眼,女儿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惹他半分垂怜。”
‘孤女’二字一出,江丞相脸色霎时一白,她这是咒他死不成?
“父亲若无别的事,凝霜便先告退了。”
江凝霜施施然行了道别礼。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却无人注意到,廊间拐角立着一抹暗色身影。
燕府书房内。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属下亲耳所听,千真万确。”
燕绥鹤眸色沉沉。
这江凝霜对其父都如此尖牙利嘴,当真是毫无教养!
当晚。
燕绥鹤罕见做了个梦。
梦中朦胧不清,只隐约察觉自己同一女子亲昵同榻。
长发如瀑散落,女子靠在他怀里,葱白如玉的手拾起两人各一缕发打结,剪下放入匣中。
“阿鹤,这样我便是你结发妻,你绝不能负我。”
“好,定不负你。”
燕绥鹤含笑回望,却是赫然一惊——
只见怀中女子那张脸竟是江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