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祝宁听到鱼人倒吸一口冷气,祝宁砸断了他一根肋骨。
就是现在。
祝宁突然两腿力,一肘砸向鱼人的脸,瞬间将他反转过来,反压在身下。
轰隆轰隆——
地轨的声音更近,已经近在眼前。
祝宁没空跟鱼人周旋,一手撑着站台边缘,跳到站台上。
突然,她右腿一沉,鱼人竟然握住了她的脚踝。
祝宁刚上站台,差点又被鱼人拽回去。
生死关头,一切都是凭借本能行事,祝宁一抬脚,狠狠朝鱼人的脸踹下去。
轰——
高疾驰的列车呼啸而过。
祝宁脚一松,鱼人已经重掉下铁轨。
她听到了地轨碾压过什么东西,出一声闷响。
呼——
祝宁整个嗓子都哑了,长时间缺氧让她眼前黑,她整个人缓了两秒钟。
列车没有停靠,再次疾驰而过。
祝宁去看铁轨,铁轨下躺着一条被碾压过的鱼。
鲜血四溢,鱼鳞炸出一片。
鱼人下肢已经被铁轨碾烂,要不是祝宁刚才反应快,现在在下面的就是她。
还是没死,没有污染孢子析出。
经历过丧尸世界,祝宁生存哲学是,一定要补刀!
祝宁立即转身去站台,砸烂了玻璃,扛着一把消防斧头出来。
趁着人还虚弱,她不介意给鱼人多补两斧头。
祝宁扛着斧头走过来,看到鱼人的样子却愣了愣。
“我……”鱼人一头靠在铁轨上,像一条真正的咸鱼,无力张大嘴巴,“我找不到末班车了。”还是这句话。
精神污染的重点是重复,鱼人一直重复这件事。
“我回不了家了,打车会让我一个星期白干。”鱼人对祝宁说。
鱼人被喉咙里的鲜血呛住了,“我不舍得花钱,他们骂我……”
“骂我……没出息,穷,没本事,车都打不起。”
“他们觉得我……矫情,不能吃苦。”
祝宁听了会儿,鱼人的执念其实很轻,他不是什么失去毕生所爱,他只是赶不上末班车。
这么小的一件事却要把一个人压垮。
生命最后的重压是一根稻草,末班车就是那根稻草。
“我矫情吗?”鱼人抬起头,他的鱼头上都是碎屑,血肉模糊。
她觉得鱼人在等自己说话。
祝宁不太想理他,这黑心鱼刚才还想弄死她,她没那么圣母。
祝宁站在站台边缘,扛着一把斧头。
祝宁看着鱼人的脸,冷冰冰说:“没有。”
不能吃苦,祝宁一直觉得这句话是废话,谁想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