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蹲下来,摸了摸足有巴掌大的兰花叶,笑着说:“这花的样子倒是特别,像一把小勺子呢。”
“所以前辈们为植物取名就很具有代表特征,它叫扇叶兰,也叫扇叶杓兰。你瞧那边有一株长得更特别的兰花,名字很长,叫钩距虾脊兰,咱们蹲在这里都能闻到淡淡的兰花香。”
“嗯嗯,香!是药吗,能卖钱吗!”
“噗~咳咳咳。。。。。你。。。。钱串子!咳咳咳。。。。。”
乔霜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猛捶胸口。
乔雪一脸茫然,“不能卖钱认识它们做什么?”
乔霜好不容易顺了气,清了清嗓子。
“也。。。。能卖钱。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这是文人雅客的爱好。空谷幽兰,不以无人而不芳。听听,是不是感觉品性高洁?要是赏个兰,得跋山涉水进到深山老林里,路上还有蛇虫鼠蚁。他们能受这种罪?所以,养一盆在家,早上看看,中午瞧瞧,晚上瞅瞅,就图个近在眼前。”
乔雪挠挠头,“你不是说很多草木只能在特定的地方长得好么,要是挖回家种,很难成活?”
“所以啊,养死了又雇人去挖。种不活,再挖,挖着挖着,就绝种了。”乔霜摊手,“村里人抢绞股蓝就是典型,估计离村子近的都被薅干净了。”
今天钱三在集市上演的那一出,勉强可以消退一些盲目的热潮。
乱扯乱摘,炒出来的东西分文不值,他们就要重新考虑怎么才能达到卖钱的标准。
等这段时间过后,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绞股蓝才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乔家姐妹这边还在山里苦哈哈地采药,朱四娘揣着两百多文乐开了花。
在村里走路都带风,此时的她,俨然是村里受人追捧的香饽饽。
整个集市,只有她炒的绞股蓝茶得到了大老爷的认可,卖完了!
与此同时,坐在酒楼和友人谈天说地的何有根,也听好几桌食客在谈论西市的稀奇事。
“哎,听说了吗,有个京城来的老爷看上咱们这里的一味药材了!”
“听说了呀!今天西市比东市还热闹呢!说的是一个京城的大老爷是个孝子,他家老太爷平日里吃喝很是讲究!那老太爷觉平时喝的一种什么绞股蓝茶味不太对了。让人一查,就现京城药行和茶行收上来的茶品质不如往年,这可把老太爷急坏了!”
一听有人讲奇闻轶事,好几桌客人竖起耳朵,有那自来熟的,端着自己的酒壶和酒杯坐过去。
“后来呢后来呢!那富贵大老爷怎么来咱们这了?”
那桌坐着的是个瘦小子,长相普通,穿得也普通,浑身上下没什么出彩之处。
扔在人堆里也是泯然于众人。
他端起杯子嘬了一口酒,神气地左瞧右望,等钓足了胃口才摇头晃脑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老太爷年岁大了,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几个儿子平日里就是明争暗斗,现在表现的机会来了?不得亲自出马,以表孝心和诚意呐?”
“噢~有道理。。。。。咱们州府也是有几家在宫里太医署当太医的。我还听说那大老爷去了几家药铺,都说没有今年的新茶,要写信去调货才有呢。”有人接了话茬。
瘦小子煞有介事摆摆手,“今日在西市那个哪里是什么大老爷,谁家大老爷去那种脏兮兮的地方?那是大老爷家里的一个小管事,这样的小管事有好几个呢。谁会死盯着咱们这种小地方,不得多派些人手,到处瞧瞧呐!”
瘦小子这么一说,这件事的可信度瞬间涨了几成。
坐在何有根对面的男人端着酒杯沉思了一会,屈指扣扣桌面。
“何兄,你可是咱们镇上做山货生意的翘楚,何不让人引荐一番,去见见那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