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咬牙猛一使力,终于将金光彻底抽走,自己也是精疲力竭,虚弱向前栽去。青云仙尊伸手将二人稳稳接到怀中,看着两张齐齐苍白的脸,暗叹一声,先带着离开了洞穴。
窗外鸟语声声。
谢刃觉得鼻子有些痒,像是有飞虫在爬,于是抬手揉了两下,翻身想继续睡,那恼人的虫子却跟了过来,便不耐烦地一拍
“啪”
“啊”
谢刃瞬间睁开眼睛
风缱雪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幽幽,声音也幽幽“你打我。”
谢刃推开被子坐起来,惊魂未定的,还没弄清楚生了什么,与面前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天,方才依稀记起石窟中事,赶忙握过他的手腕查探“怎么样了”
“师父说你做得很好,金光已经除尽了。”风缱雪摸摸他的脑袋,“我以后不会再疼了。”
谢刃松了口气,又往他身后看,悄声说“那仙尊呢”
“在隔壁看着药。”
“他将我们放在同一张床上”
“想多了,我是睡醒之后,自己溜过来的,师父并不知情。”
谢刃“”
风缱雪道“现在你醒了,我也要回去了。”
“不行,别回去,你多陪我一会儿。”谢刃不讲道理地缠上去,“再给我看看,好没好彻底。”
风缱雪笑着往后躲,两人在不大的床上互掐起来,纱帐晃得玉铃响,也半分不知收敛,待青云仙尊实在忍无可忍,推门进来时,谢刃正将怀中人用被子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风缱雪“师父。”
谢刃默默松开手,往后一退,假装无事生“仙尊。”
青云仙尊道“金光虽除,但外头还有诸多事情未了,不可太过轻纵。”
“是。”谢刃溜下床,“还没谢过仙尊,那日白牙突然躁动,我与小雪皆猜到了是何缘由,却抽不出身去看,幸有仙尊及时赶来。”
“并非我,而是水妖与鲛群。”
谢刃听得惊讶,风缱雪也奇怪“水妖”
青云仙尊将当日之事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水妖与鲛群已经回去了,留下了鲛绡图。他们自称在南海深处过得极为自由自在,将来有机会,你再去当面说一声谢。”
风缱雪笑道“师父当初手下留情,饶水妖一条性命时,可曾想过他也会有救我的一天只是这行为若被那个人知道,怕又要给我们安上一个妖邪相互包庇的名号,仔细想想,也是无趣。”
“修真界对曜雀帝君已有诸多怨言,只是都隐而不罢了。”青云仙尊道,“甚至还有传闻,说少年帝君会携烛照重归。”
风缱雪扭头。
谢刃“少年帝君”
青云仙尊说“上古流传下来的歌谣,帝君重生时,会有大殿平地起,万株玉树开,吉兆将会出现在整片修真大6。”
谢刃琢磨了一下“我先前确实也指着那人重生时,能天上掉钱,好早点还清负债。”
风缱雪伸出手指一戳“别顾左右而言他,少年帝君四个字,你是准备绕过去”
“我没打算绕啊。”想法被戳穿,谢刃只好招认,“但携烛照重归的帝君,不会在说我吧没错,终有一天,我是要与他对决,但这和帝不帝君的又没关系,只是要替你讨回公道罢了。”
“替我讨回公道时,就不能顺便替修真界也讨一个公道”风缱雪裹紧被子,“你我虽未出岛,但对外头的局势也有所了解,这种人人自危风声鹤唳的局面,谁又能长久地忍下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谢刃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这一年他虽没有过半分懈怠,可是想要完全掌控烛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照目前的进度,他实在说不准还要过多久,才能给外头等着所谓“少年帝君”的人们一个答案。
青云仙尊道“无需有压力,时刻谨记,凡事切忌焦躁。”
谢刃点头“是。”
“其实我此番上岛,还有另一件事。”青云仙尊道,“对于数千年前的那场斩妖之战,你二人仍然没有丝毫记忆”
风缱雪道“阿刃没有,我最近倒是经常会零零散散梦到一些,像是前后都有关联,可就算梦中看得再清楚,醒来却依旧什么细节都不记得。”
谢刃问“你怎么从没同我说过这个”
“又没记住,说什么”风缱雪道,“只剩一层朦胧影子,越想记起来,就越头疼,不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