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每来一次,孟酥就提心吊胆一次。
两天后,奶奶才出院。
自那以后,孟酥就觉得医院可怕。
方庆的身体好不好,不是孟酥十几二十天就能用肉眼出来的。
她的心里着实有些担心方庆。
方庆本人也愁眉苦脸的。
方庆的肚子以前从没有有过什么问题,这还是她18岁以来第一次连续腹痛。
越到要去医院的时间,方庆就越紧张。
过了一会。
她们坐在滴滴车里。
还没到医院,方庆又再次害怕了。
她怕得直掉眼泪。
孟酥坐在一旁不能感同身受太多,只是尽量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和她说些无关医院的话。
孟酥将方庆的手拉放到自己的手里才知道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在天气冷的时候手也是冰凉的。
后来在和孟酥慢慢谈话的过程中,那股紧张感烟消云散了。
谈到有关家庭方面,方庆脸上全程都是微笑着的。
她的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起来。
方庆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不知从哪一代起,家里人都成了受人尊重、爱戴的教师。
国庆节这么长的假期,方庆自然是要回家的。
当她问孟酥要不要回家时,孟酥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摇摇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孟酥在下周四放假的那一天9月3o号到1o月8号都绝不会回家。
至于去哪,或待在学校,孟酥还没想好。
上午还是万里晴空,这时天上一片灰白,天色青灰而阴郁。
风里弥漫着秋天的踪迹,在空气中、微风中,汽车驶过的两旁街道上林立的树叶遍地都在贯透着秋天的气味。
是清凉的想要穿上卫衣和薄开衫毛衣的冲动。
医院离南大的距离不到六公里,很快就到了。
方庆在昨天半夜里就挂上了号,会诊时间在两点十分。
到医院后,那种要命的恐惧感迫使方庆坐立不安。
一会儿身上抖,一会儿胸口颤抖,呼吸不顺畅。
她们在门外等到两点二十左右。
“2号,方庆!”
护士小姐姐打开会诊室的门,叫方庆进去。
孟酥轻轻的按了按方庆冒出一层虚汗的手心,双眸饱含着温柔,淡淡道,“没事的,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方庆听到这话像是打了镇定剂,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准备鼓足勇气去接受命运的安排。
命运很多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尤其是在那些无意中没有被人们注意到的小事上。
方庆做了好几项检查,有些检查是孟酥跟着去的。
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方庆和孟酥都很清楚这已经不单单是和腹痛有关的事了。
方庆在开学以来,几乎每天都在担心的事最终还是要生了。
她被告知明天再去拿结果。
走到医院大门等滴滴车时,方庆如同一具孤魂野鬼,腿上和腿下的五个脚指头像棉花软塌无力,心里波涛骇浪。
孟酥试图宽慰宽慰身边早已被还没有被医学上认定的事实就失了神的女孩。
“庆庆,明天下午四点那段时间没课,我和你一起来。”
方庆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顿了顿,嘴角竭力扬着,“我自己来就好了。”
听她这样说,孟酥也没继续开口要陪着她一起过来康大医院了。
不过两人心知肚明结果如何,差得只是那一张白纸上的医学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