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天帝是个满嘴跑火车动不动躺平的帝俊,众人过惯好日子了,帝俊一死,天庭大乱,打了一千年才消停下来,还没享上福,感叹一句,天下太平,就过上了日夜不休的加班生涯。
头上顶着一个爱宰人的上司,日子不仅枯燥而且艰难。
他们叹道:“过去的时光不能再来啊。”
天庭生活枯燥,到了这种场合大家就爱聊八卦,聊着聊着就没了分寸,从蟠桃之主瑶姬聊到曾经的战神云华。
他们说:“云华当年驰骋沙场,意气风发,让人忍不住念起隐世不出的玄女大人,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疯了,在登基大典上大闹瑶池被天帝压到桃山下闭门思过,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这几个人神仙一看就知道忙得太厉害,消息都滞后十万八千里了。
金乌路过,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了?死了。”
这话一出,如平地惊雷,炸的大家都爬了起来,太白听到动静,走过来,就听金乌嘴贱地说:“云华思凡,私下凡间,盗取宝莲灯惹了大祸,被我杀了。”
太白听的汗毛炸起,连忙捂住金乌的嘴。
众仙喝的是假酒,金乌喝的是真酒,醉醺醺地,说话没了分寸,竟敢评价起云华来。
金乌为人正直,就算醉了也不会说不公道的话,但是有些话,尤其是关于云华的话,是说也说不得的。
太白找了几个仙连忙把金乌拖了下去,面对众仙意味深长的目光,笑着打哈哈:“继续吃,继续。”
弱水这时在一旁安慰:“没事,大家都没听见。”
太白想起昊天在听闻云华死讯后不咸不淡的态度,嘴角勉强扯了扯,打开金色的折扇,扇了又扇,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笑脸迎人。
天庭的人在这边忙着,南天门无人驻守,只有零星几位天兵晃悠。
老龙王拼了命终于跑到九重天上,它飞的太急,竟直接撞到南天门上,巨大的龙神将南天门的牌匾都撞倒了,“砰”地一声巨响,将周遭守卫的天兵招来了。
他们持着兵器赶来,就见老龙王化为人形,撞得鼻青脸肿,狼狈之极,老泪纵横,抓着其中一个士兵的手,哭道:“快快快,我要求见君上。”
老龙王老糊涂了,昊天从不接见任何神仙,更何况他一个凡间小仙了。
众兵面面相觑,扶起龙王,还未说出拒绝的话,乾坤圈就飞来了。
龙王抱
头鼠窜(),众兵将他护在身后?()?[(),就生生挨了乾坤圈这一击。
不用看,那些灵力所化的天兵肯定被打得烟消云散,龙王连滚带爬地往南天门里头跑。
乾坤圈紧紧跟随。
而它的主人也踏上了南天门,但出了一点岔子。
他们未曾登过登仙梯,入了九重天也只能被挡在云雾之外,进去不得。
而这浓雾在他们到来后也愈来愈重,几乎都要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彼此。
杨婵吃了避尘丹上了仙间虽然身体暂时没有感到不适,但意识却混乱不清,此起彼伏的哀哭声争先恐后地钻进耳朵里,拉扯着她脆弱的神智,杨婵忍不住捂住耳朵。
手腕上的清心铃轻响,减轻了她的痛苦,但是眼前的痛苦太多,即便有了宝具,杨婵还是无法承受。
她清晰地听到这些声音如冤魂一般叫喊道:“昊天,你不得好死!”
昊天?
那不是那该死的天帝吗?
杨婵摁着头,转过头,环顾四周,发现那些云化作一颗颗形容陌生的人头,他们张大嘴,齐齐叫喊:“罪孽滔天,不得好死!”
这些声音不断回荡,将杨婵包围在里面,惹得她头痛欲裂,她抱着头,在这些喧哗的咒骂声中抓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虽轻却怨毒。
她轻念道:“兄长,我恨你。”
杨婵一愣,猛地抬起头,喃喃道:“阿娘?”
注意力被这个声音带去,杨婵忍不住循着这个声音往深了寻找,于是,她听到了更多的内容,她说:“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戏耍,可以结束了吗?”
“兄长,你用恩情和杀孽困死了我。”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我都会不得好死的。”
。。。。。。
这些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地一遍遍重演,杨婵听来迷茫又痛苦,在踌躇时,手中的莲灯闪现出刺眼的白光,她揉了揉眼睛,再一次见到了瑶姬。
她穿着青色的衣裙,头戴帷帽,她掀开幕离,露出一张秀丽的脸。
这一次的瑶姬看上去似乎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显得非常青涩。
杨婵时隔半年重见瑶姬有些恍惚,她主动喊:“瑶姬娘娘。”
瑶姬低头,羞涩地笑了笑,笑过后,她温柔而不失严厉地看着杨婵,说:“你不该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