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当他同意了。
他挥出一手,招来一匹巨大的黑豹,将武庚带走,而后拜托李靖守住陈塘关,领着兵,又要出城寻找丢失的阴符经。
茶茶身上没有阴符经,少舸也没有。
一卷小小的国书,到底要如何在这么广阔的土地里找出来呢?
申公豹选择找出参与昨夜动乱的第三者。
他认为只要找出了第三个人,就能找到国书的下落,他下令排查陈塘关城内和城外的各种可疑人员,但是陈塘关人口众多,下设的村落分布零散又众多,查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于是,他先是封锁了整个陈塘关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紧接着向外排查,一边以陈塘关为中心向外排查,另一边从昨夜官兵们第一次遇见茶茶的地方绕圈向里排查。
在这种重重的包
围下,杨婵抱着四象,发现自己进退两难。
而在另一边,申公豹动作迅速地排查了周边的村庄,村庄里的人安土重迁,几乎没有外来人口,要说可疑人员真没有,这些卑贱的人看到陈塘关的官兵出来,惶惶不安,赶忙匍匐在地上迎接。
官兵问近来,尤其是昨夜,有没有发什么奇怪或者可疑的事。
村里的村长回答道:“快要入春了,我们忙着春耕的事,早出晚归,没有听说这样的事。。。。。。”
“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奇怪的事没有,但是附近的村子有个治病的姑娘,她拿仙术救人,不收诊费,心地善良,大家都叫她‘小先生’。”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村民也窃窃私语起来,应和着说杨婵的好。
这些单纯又质朴的农户们对他们眼中的好人不吝啬堆砌他们认知范围的好词。
杨婵施法的过程被他们说的神乎其神,申公豹听着听着,笑着“哦”了一声,亲手将村长扶了起来。
被贵人相扶,村长受宠若惊,又不敢冲撞他,低着头,听到申公豹问:“那这位姑娘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村长答不上来,他惭愧地回:“那是隔壁村的事,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
申公豹点点头,他拍了拍村长,得到了村落的位置,便领着兵去了杨婵如今常居的村落。
村子里关门闭户,没人出来,申公豹带了那么多人,更没有人敢出来了。
整个村子死一般的安静,唯一看得见只有等到村口大石头上的玉琮。
杨婵昨夜一夜未归,玉琮以为她又被哪吒提溜走了,天一亮,帮阿大干完活儿就赶紧等到入村时必定路过的石头上。
杨婵每每被哪吒带走后,他都会这样,风雨无阻。
杨婵一开始还劝劝,后来就随他去了。
申公豹身后跟着一溜骑马的兵将,玉琮看见了,瞪大眼睛,赶忙藏起来,但村子里那么安静,最突兀的就是出来守石头的他,申公豹一眼就瞧见了玉琮。
当他要跑时,伸手一抓,凭空将玉琮拽到手上。
玉琮拼命挣扎,申公豹可不是哪吒,他既不会高高举起挣扎的玉琮,也不会黑着脸轻轻放下他,他抬手一丢,狠狠将一个小孩子摔到地上。
玉琮被这一摔,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滚到地上,疼得面目狰狞。
申公豹笑着说:“我就问点话,你跑什么呢?”
玉琮缩在地上,胆怯地看着在他看来非常高大的申公豹。
这个孩子还没学会匍匐在地上,向大人们证明自己的忠良和无害。
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惧怕。
申公豹问:“你们村子里那位会用‘仙术’的姑娘在哪?”
玉琮眼瞳猛地一颤。
“哦,那看来你认识。”申公豹笃定地说。
玉琮以为杨婵惹上什么麻烦,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没有,我不认识姐姐!”
申公豹挑了挑眉,他没有兴趣跟一个凡人崽子周旋,玉琮由另一个人接手。
他身后的兵将一拥而出,一一撞开了人家的屋舍,把里面藏着的人全都拽了出来,安静的村落立马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叫声。
申公豹充耳不闻,等到那些可怜的农人聚齐,才朗声道:“昨夜陈塘关大乱,我们正在搜查逆贼,知情不报者斩。”
他们连忙告饶:“我们不知道什么逆贼啊!”
“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户,今年歉收,日子艰难,大家盼着春耕,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农事,不知道有什么逆贼。”
“是么?可是别人说你们这里有位能用仙术的姑娘呢。”申公豹笑眯眯地问,“那是谁呢?”
众人沉默不语。
申公豹身边的士兵当即斩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的头。
这一举太过突然,很多人都懵了,但鲜血四溅,男人的头颅滚到地上,发出“咕噜噜”的闷声时,他们才反应过来,与此同时,男人的妻子对上了头颅上镶嵌的那一双含着错愕的眼睛,大叫出声,拼了命了跑出来。
人群发出骚动,可他们还没有反抗,便对上了穿着盔甲冷面的士兵。
女人跑出来,跪在地上,摸着地上属于丈夫的热血,又怕又悲。
申公豹终于屈尊蹲了下来,平视着女人,问:“现在知道那位姑娘是谁了吗?”
女人浑身颤抖,已经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