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灵野寺时已是晌午后。
城郊的风要比长安城里要阴冷许多,风吹着树枝哗哗作响,落英缤纷。
李朝云扶着凌霂华沿着石阶攀登上了灵野寺。
这次轻车熟路,走得倒也不慢。
师太将人领到内院。
路上,凌霂华忍不住问道:“听说我表姐她病了?”
师太温和地笑着回答:“昨儿忽然变天,阮施主想必是不注意着了凉。”
凌霂华稍稍安心了些,若只是着凉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师太将人领到院落外面便告辞离开。
凌霂华和李朝云进了院里,刚好遇见银珠出门。
“郡主怎么来了?”她惊讶地上前行礼。
“我听说表姐病了,来看看她。”凌霂华温和地笑着回道。
“外面冷,郡主快屋里请。”银珠搓了搓手,将人领进屋里去。
“表姐吃了药没有?”凌霂华又问。
“昨儿就吃了,只是没见好转。”银珠一脸的忧色。
“皎皎怎么来了?”
床榻上传来阮媚虚弱无力的声音。
凌霂华听着感觉不对劲,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她走到床边,见到阮媚青白的一张脸,整个人都惊住了。
她这个样子分明就不是着了凉,看着倒是有些像中毒了?
她二话不说就去探阮媚的脉。
见她沉重的脸色,阮媚不由得有些惊疑,“皎皎这是怎么了?”
凌霂华蛾眉紧蹙,沉默着没有说话。
“表姐这是中毒了。”
良久,她才沉沉地道出这么一句话,令满屋皆惊。
“我怎么会中毒呢?”阮媚疑惑地喃喃自语。
“表姐这两日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又去了哪里?”凌霂华示意她好好回想。
“我吃的都是寺里的斋饭,每日只是在屋里,院外,哪儿都没有去。”阮媚慢慢回想着。
“这两日天冷,我家小姐都没怎么出门。”银珠接口说道。
凌霂华脸色冷凝,又问道:“表姐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身子不适的?”
阮媚回想了下,“前儿就感到整个人蔫蔫的没有精力。”
银珠忽然脸色大变。
“银珠,你现什么了?”还是绘玉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银珠犹豫着要不要说,直到阮媚看过来,她才下定决心回道:“前儿樊家小姐来看过我家小姐,当天夜里我家小姐就有些不对劲,当时小姐还以为只是着了风寒,就没怎么在意。”
她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
昨日凌文远与平宁公主大婚,银珠一直以为是自家小姐是伤心所致,哪里会想到是中毒的缘故呢?
“是她?”凌霂华想不明白樊瑶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与阮媚是表姐妹,怎么能做出下毒的事来呢?
“瑶珠她不会的。”阮媚自然也是不信的。
“这是怎么了?”
听到秦氏笑呵呵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既惊又喜。
“母亲!”
“姨母,你怎么来了?”
“皎皎也在呢!”阮柔扶着秦氏缓缓走入。
“文远派人来府里说媚儿病了,我不放心,特意带了方大夫来瞧瞧。”秦氏边说边走过来,凌霂华扶着她坐到了床边。
“皎皎也是为这事来的吧?”她又对凌霂华温柔地笑了。
“是。”凌霂华点点头。
“方大夫,麻烦你给媚儿看看。”秦氏转而对方大夫嘱咐道。
方大夫答应一声上前来,他眉头紧锁,得出来跟凌霂华一样的结论。
“小姐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