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际此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面的烽烟险恶。
一间颇具规模的旅馆安顿好后,李天齐便盘坐运气练功,这已经是他印入骨髓的习惯了。
真气流转凝实,不停在经脉中奔流,性质却不断生着变化,李天齐的身体也忽冷忽热,两种不同的真气竟能从不同的经脉延展而起,从双手随心而动。
没一会,足音响起,吴言敲门道:“场主已在这里最大的馆子家香楼二楼订了两桌酒席,席随我去吧!”
李天齐有些愕然,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商秀珣仍不忘讲究排场。
果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富婆”,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亦不能让自己受屈。
跟着这样的老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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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香楼分上、中、下三层。
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
飞马牧场这些外来人,只能订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须许扬买通客栈的掌柜,由他出面安排才办得到。
商秀珣不但穿上男装,还把脸蛋涂黑少许,又黏上二撇须子,一副道学先生的样儿,模样虽引人噱,但总好过显露出她倾国倾城的艳色。
两人走上楼,商秀珣等早坐下来,占了临街那边窗子旁五张大台的其中之二。
整个二楼大堂闹哄哄的挤满了各式人等,惟只靠街窗正中的那张大桌由一人独据。
此君身型雄伟,只瞧背影已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无论伙计或其它客人,似乎对这年轻高手一人霸占此桌一事习以为常,连异样的眼色神态都欠奉。
李天齐进了大堂环视一周,在此人身上目光一顿,便向商秀珣那桌走了过去。
大厅内众人被他锐利得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过时,无不心生寒气,暗呼厉害,想不到会遇上这种罕有的高手,还是这么年轻,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这并非李天齐故意炫耀武功,而是他刚刚还在实验和双龙印证的真气转换之法上,正沉浸其中,一路上脑中亦在不停思索,未能及时收敛眼中神意所致。
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上来道:“跋锋寒下来受死!”
整个酒楼立时逐渐静了下来,却仍有“又来了呢!”“有热闹看了”诸如此类的大呼小叫此起彼落,到最后静至落针可闻。
李天齐讶然瞧去,只见楼下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楼上的跋锋寒叫阵。
“原来是他!”
跋锋寒这来自西域的高手,这两年来不断挑战各地名家高手,土豪恶霸,未尝一败。
甚至仇家聚众围攻,仍可从容脱身,早已轰传江湖,亦和寇徐,侯希白等人并称为新一代青年高手。
那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
吴言低声道:“看到他们襟头绣的梅花标志吗?这四个是梅花门的头领,与老大古乐并称梅花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这时高个子大喝道:“跋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的血债,须你的鲜血来偿还。”
李天齐向吴言竖起拇指,赞他一猜便中,令吴言大感飘飘然的受用。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提壶注酒,眼都不望向梅花五恶剩下来的那四恶,微笑道:“你们凭什么资格要我滚下来,你们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给我收拾了,你们能捱一招已会令我很感意外。”